文昕尝了一口那茶,又苦,又涩,说不清是怎样一种滋味。
她知道,自己已经无路可退。
从酒店出来,看到一部熟悉的车子停在路边。时川说:“啊,是小江。”
他这样亲热地叫自己的弟弟。
文昕不做声,他说:“他一定是知道我约了你,怕我吃了你。”
果然,梁江朝他们走过来。
他穿一件卡其色的风衣,春天的风吹动他的衣袂,翩然翻飞。
他走到她面前:“文昕,你还好吗?”
只不过短短一夜,他憔悴很多。
时川在一旁说:“她好得不得了,还泼了我一盏茶,我的西服全毁了,你得买新的赔给我。”
梁江没有理他,只是看着她:“我哥哥有没有为难你?”
文昕轻轻摇头。为难?当然没有!他只是风度翩翩地威胁利诱。好比一个厨师,拿着雪亮的刀,彬彬有礼地问一只鸽子:“您是想让我把您杀掉后红烧呢,还是把您清蒸?”
梁江似乎松了口气,牵起她的手:“我们走。”
她轻轻挣脱他的手,说:“我想独自安静一下。”
时川说:“小江,让我的司机送她回去吧,她需要一点空间。”
文昕说:“我搭出租车。”
两个男人都妥协地在路边替她拦车。梁江送她上出租车,低声对她说:“我希望你有任何困难,都打电话给我。”
是真的爱,所以才会这样低声下气吧。
文昕回家之后,倒头大睡。
第二天起来,去上班。
她已经浪费掉宝贵的十八个小时,还有余下不到六个小时,距离时川的最后通牒。
原子弹发射时的倒计时,会不会是这个样子?
如果真的是世界末日,如果真的像电影《2012》一样,全世界都被淹没在海啸中,多好。
Vickie正在与同事说话,长吁短叹,似乎提到了“小费”两个字。
对于他的名字,文昕总是特别敏感。
她转过头来看Vickie。
大约是发觉她的注目,Vickie向她解释说:“是小千给我的,文昕你是不是也想要?”
她精神恍惚,所以问:“想要什么?”
“小费的登机牌啊。”Vickie无限惆怅地说,“以前觉得这种东西随手可得,可是小费这一走,从此以后都拿不到了。所以我拿了两个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