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来。”沈植倏然抬头望向他,眼瞳发亮,但许言说完话就已经回身进酒店了。
一路沉默,到了房间,许言去行李箱里翻了条新内裤出来,虽然给沈植可能小了,但爱穿不穿。他又从衣架上取下泡温泉用的浴衣,全扔在床上,接着往外走,说:“你洗澡。”
沈植一直站在门边没动,见许言要出去,他拉住许言的手,问:“那么晚了,去哪里?”
他的手太凉了,冰块似的,整个人也被冻得有些僵直,浑身冒寒气。许言挣了下,没挣脱,不冷不热地开口:“去我同事那儿。”
沈植看着他的侧脸,安静几秒,说:“我这就走,你别去了,好好睡觉。”
“我找他有事。”许言说,他又挣了一下,这次沈植没用劲,松开了手,放他出去。
不饿的许言在陆森房里待了二十分钟,吃了他三只鲷鱼烧四个手卷,最后要走的时候,陆森问:“不带点回去给你……认识的人吃?”
“不了,不关我的事。”许言说,“我回去了,晚安。”
“晚~安~”陆森的语气相当揶揄。
门是掩着的,许言推开,往床上一看,被子已经送到了。再把视线收回来,他看见沈植正坐在小桌前的蒲团上喝水,头发半干,穿着藏蓝色和服浴衣,修长的手,平直的肩,薄削的下颚线,有种端方高雅的几何美感。
其实和沈植分开后许言曾一度劝自己多看看外面的世界,以防审美上的坐井观天。在杂志社工作后见过不少演员偶像,相貌绝艳的比比皆是,但许言没在任何人身上找到过类似沈植的感觉。具体是什么感觉,说不上来,然而这就是最要命的地方——因为不知道是什么,所以无法找到替代,心里不得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