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老家山东办团练去,要让他拖住捻贼,务必将团练练出个样子来!”
祁隽澡低了低头,示意自己听到了,又开口问:“皇上对着江宁那边还有什么旨意?”
“横竖就是那几句话。”咸丰皇帝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,“多杀敌,保住几个大营,不让逆贼四处流窜,务必要让洪杨逆贼死死呆在江宁城里作威作福!”
“是。”祁隽澡得了旨意,到是还没跪安出去,斟酌了一番,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:“臣还有一事要启奏皇上。”
“祁师傅请说。”咸丰皇帝示意祁隽澡开口。“朕与你虽是君臣,可又是师徒,有话直讲无妨。”
“那臣就多嘴了,如今皇上已然登极三年了,可是皇上还没立皇后,这六宫无主,人心不稳,后宫不安,于朝政并无好处啊。”
咸丰皇帝坐直了身子,正色思索了一会儿,才慢慢开口道:“朕岂不知六宫无主,于国家无益,可这六宫里头,朕还没想到选那个册立中宫皇后。”丽贵人也不知道怀的是不是男胎;贞嫔侍奉朕最久,可是无后;懿妃自然是最好的,能给朕出谋划策,但是入宫日子尚短,恐不服众,也还没有子嗣,可真是难以选择啊。
“而且合着如今宫里头还没有人有福分,能诞下龙子,祁师傅,朕想着还不如谁先诞下阿哥,再看看吧,毕竟着嫡出庶出还是至关重要的。”
“皇上深谋远虑,臣倒是多虑了。”
“无妨,你且跪安吧。”
“是。”
咸丰皇帝看了会折子,突然心里又烦躁了起来,叫了声杨庆喜,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”
杨庆喜掏出捂在怀里的手表,“回皇上,刚好午时整呢。”
“午时?咱们去瞧瞧丽贵人,不知道她现在的肚子怎么样了。”
“喳。”
储秀宫里头,懿妃正把开的极好的石榴花修剪了一番,插在粉桃双耳瓶里头,那石榴花原是单瓣的,宫里花匠经过多年培育,终于在今年培育出这多瓣的,那花瓣密密匝匝,热热闹闹地围在花柄上,开的正热闹,懿妃胡乱地剪了一些扎制黄叶,一股脑地插在了瓶里,懿妃舒了口气,不知怎么的最近倒是累得慌,也没做什么事啊,除了每日看看账本,和六宫的嫔妃们说说话,还有准备接待这咸丰皇帝,怎么会累呢?人果然是很贱,以前的时候每天上班九个小时,还要摇着公交车去做兼职贴补家用,从来没觉得累,如今倒是走几步就不想动弹,果然是由奢入俭难,由俭入奢易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