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。
这一场从天而降的车祸,宛若时光倒转,好像回到了冉禁刚刚来迟家的那段时光。
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,浑身是伤无法自理,迟遇帮她擦过身洗过头发,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吃饭,扶着她如厕。
“小遇,我自己可以的……”
当年的冉禁站都站不起来,如厕的时候迟遇不嫌她,心无城府地帮她,甚至直接动手脱裤子。
而现在,面对窘迫的冉禁,以迟遇的立场也不好坚持,只能将她扶进卫生间之后就出去了。
“有事叫我啊。”迟遇在门外说。
“嗯……”
隔了一会儿,冉禁没听见她的脚步声,问道:“小遇?”
迟遇果然还站在门口,听到她呼唤立即就要推门进来:“我来了。”
“等一下!”冉禁赶紧说,“我是想让你走得远一点!”
迟遇:“……”
这卫生间比不家里,也不比公司,虽是单间病房,但卫生间很小,还没有音乐声遮掩尴尬。
迟遇心里挂记着冉禁,怕她自己撑不住,所以堵在门口没走。
她俩相当于只隔着片薄木板。
一想到这,冉禁就没法放松。
迟遇听她这么说,明白了,清了清喉咙道:“有事你喊我。”
“嗯,不会有事的,放心。”
迟遇走回床边,用手机放音乐,将声音调大。
卫生间里好不容易自己坐下来的冉禁听到了音乐声,她撑着下巴低着头,长发垂在脸旁,暖融融的感觉包裹着她的心。
她知道她不能这样,可是又情不自禁。“你怎么会出现在盘山公路上?怎么会知道我有危险?”迟遇给冉禁削苹果的时候问她。
冉禁打了个闷嗝,跟迟遇求饶说真的吃不下了,迟遇便自己吃了起来。
“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。”冉禁说,“我听小张说,你把助理的工作重新交接给她,要回FPIU一段时间,我想应该是在国内待得太久,你公司那头催你了吧。正好当时我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,到A城出差,和FPIU相隔不远,就想着来看看你。本来要打电话给你,你手机一直接不通,打到FPIU才知道你要去天文台,我就开车过来碰碰运气了。”
通往天文台的盘山公路信号烂得很,迟遇是知道的,手机信号时有时无。
从A城前往天文台,必然要经过这段盘山公路。
要是到了天文台,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