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滚了下,收回手。
垂下的手指攥紧,指骨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泛白,深深陷进掌心里。
季凡灵眼睫动了动:“怎么了?”
“面吃到脸上了。”
傅应呈顿了顿,掏出手机,转身走远,没有再看她。
“……真的吗。”
季凡灵摸了摸唇角,赶紧拽起袖子擦脸。
*
另一边,傅应呈接通电话。
“傅先生,我上午给你发的消息没看见吗?工作还没结束?有时间见面吗?”
心理医生的嗓音真诚关切。
却像一盆刺骨的冷水,把人从梦里硬生生泼醒。
傅应呈闭了闭眼,嗓音微哑:“我在公司,这几天事多,过两天吧。”
杨铭哲:“你两天前就是这么说的。”
傅应呈沉默,目光无声地越过货架看向远处。
货架的另一边,女孩正推着车,排队领面包试吃。
排到她的时候,她指了指傅应呈的方向,多要了一份面包,接过来,一直攥在手里。
傅应呈垂下眼,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。
好像没入泥沼的人,平静地,清醒地,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,一点点沉沦。
“我知道九州去年上市,今年在开拓欧洲市场的关键期。”
杨铭哲劝道:“但你也清楚记忆混淆是很严重的症状,情况并不乐观,我同你没必要说那些虚话,今晚我去见你行吗?”
“不行,晚上有项目会议……”
傅应呈刚开口,身旁的促销喇叭猝不及防地响起:
“好消息好消息!新鲜到货来自智利的jjj级车厘子!一盒49。9!49。9!三盒立减20!!!”
“……你那边是什么声音?”
杨铭哲温文尔雅的嗓子劈开,跟听到自称加班的丈夫那边传来小情人的声音的糟糠之妻一样,发出振聋发聩的质问:
“不是说在公司吗?!”
“你在逛超市吗?!傅先生?!!”
傅应呈:“……”
傅应呈走开了两步,冷淡道:“有其他电话打进来,挂了,下周再联系。”
“不要再下周了傅先生!傅先生!我们约定好彼此之间坦诚相……喂,喂喂?”
杨铭哲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界面,痛心疾首:“真要命……”
傅应呈还能愿意逛超市,倒是比他想象中的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