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陪着老夫人去善果寺进香了。您瞧，既做了人家的媳妇，就得在婆母跟前尽孝，这事儿L实在怨不得她。”

皇帝蹙了眉，很不耐烦的样子，“朕让你打听了吗？她在忙些什么，和朕有什么关系？”

章回不由讪讪，他们这些御前的太监，委实是提着头办差。就算揣摩透了上头的心思，上头但凡面子上下不来，照样要吃挂落儿L。

“奴婢妄揣圣意了，奴婢该死。奴婢只是觉得余夫人也怪不容易的，替她向万岁爷辩解两句，万岁爷要是不爱听，那奴婢就不说了。”章回言罢，还是壮起胆儿L，把捡回来的香囊又奉到了炕桌上。

皇帝别过脸，眯眼望向窗外，什么话都没说。

盛夏的午后，一切都归于平静，树顶的季鸟儿L在声嘶力竭叫唤着。养心殿外站班儿L的太监耷拉下了眼皮，站着也能小睡一会儿L。

等到御膳房预备排膳的时候，章回再进东暖阁，炕桌上的香囊已经不

见了。皇帝仍旧倚着引枕，一手翻动书页，一手盘弄着铜钱大的一面玉把件。

章回见他神情淡漠，料着暂且无碍，但事实证明过于乐观了。万岁爷今儿L胃口很不好，没进几口就搁下筷子，让人撤了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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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在边上侍立的苏味上前侍奉净口，这时候方出声，冒冒失失地说：“万岁爷，与其心里不痛快，干脆弄个水落石出吧。余夫人这会儿L指定回来了，山不来就我，我便去就山。圣驾亲临又怎么样，还怕她不接驾吗！”

这话实在是大胆，惹得章回惊惶不已。心下也打定了主意，苏味这小子是不能再留在御前了。

只是眼下不能发作，还得看座上的人怎么定夺。皇帝照旧没有说话，但指尖的动作，却显见地停顿了下来。

其实苏味的建议，未必不是他心里所想，不过之前还在犹豫，不能下定决心罢了。结果这擅长钻营的玩意儿L开了这个头，好儿L是讨着了，万岁爷的心也成功被他带跑偏了。

倘或这会儿L真去余府，那消息传出去，万岁爷该如何自处？这四九城里，满城都是锦衣卫，这么明晃晃地打指挥使的脸，于情于理合适吗？

还好，皇帝没有失了理智，只是偏头看向窗外，手上的把件又继续慢悠悠地转动起来。

章回松了口气，转头一乜苏味，“苏领班，今儿L夜里的酒膳得你亲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