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曼碧笑道:“好像又不像了。那就不打扰先生谈正事了。”
“夫人慢走。”
燕思空将她送出院子,才折返回来,低声问道,“可有什么新消息?”
“我早上接到了祝兰亭的密报,朝廷已暗中下旨,要各府道集结兵力,同时也在大肆征兵、征税,民间怨声载道,但预计很快就能调集大量兵马,只是不知道是要用来对付狼王,还是楚王。”
燕思空沉思道:“若是为了对付封野,便不需要暗暗下旨,以如今的形势看来,封野和陈霂没有汇兵,是逐一击破的最好时机,狗皇帝这是打算先礼后兵,若霍礼不能招抚楚王,就要趁着楚王根脚不稳时出兵讨伐。”
“朝廷做事一向优柔寡断,这次居然如此雷厉风行。”
“狗皇帝这是刀架在脖子上了,怕重蹈封野的覆辙,几番和谈下来只是拖延时间,反而令敌人壮大了。”
“如今该怎么办?”
“能拖就拖,拖不了就固守,云南是楚王的地盘,山水险峻,易守难攻。”
燕思空在屋内踱着步,冷笑道,“若他来打楚王,久攻不下,就会虚耗在此地,那正是封野出兵的好时机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用楚王拖住朝廷的大军?”
“对,朝廷的兵力和财力,我最清楚,辽东战事胶着,朝廷是绝没有余力再同时进军大同和云南的。”
元南聿思索道:“若朝廷是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呢,看似要攻楚王,其实是要联合察哈尔攻狼王。”
燕思空点点头:“也不无此可能,所以封野必须尽快拿下察哈尔,这帮粗莽的蛮子,脾性古怪难料,得软硬兼施。”
元南聿皱眉道:“我担心封野,他性情狂傲,十分好胜,察哈尔杀了他的使臣,他必定恼羞成怒,恐怕很难再去像察哈尔主动求和了。”
“他从前更加自负冲动,现在做了主帅,已经收敛许多了。”
燕思空不禁想起俩人头一次并肩作战,几乎处处意见相左,现在也难以分辨谁对谁错,幸而是打了胜仗,但他还是不赞同封野的大胆和冒险。他沉声道,“我现在也帮不了封野,他能走到今日,自有他的本事,等他的消息吧。”
元南聿忍不住道:“你……一点也不担心他吗?”
燕思空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,半晌, 才道:“不。”
“那你也不打算回大同了?”
燕思空看着元南聿,反问道:“你真的觉得我应该回去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