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满脸通红,艰难地嘶吼出一句。
封野微微一怔,一把推开了燕思空,燕思空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,才稳住身体。
燕思空捂住脖子,用力咳嗽了好几声,才直起腰身,颤声道:“……为了……报仇。”
“你要报仇,可以告诉我,我愿意帮你,为什么骗我,为什么要利用我!”
“因为你是靖远王世子。”
燕思空讥诮地一笑,“因为有一天你要继承天下最大的兵马大权,所有人都想巴结你、笼络你。我若告诉你,你只会以为我对你所图不轨,不是吗?”
封野冷道:“那也不是你骗我的借口,何况利用我去构陷一个忠臣?”
“他算哪门子忠臣!”
燕思空五官扭曲,失声吼道,“他为了巴结谢忠仁,以一封伪造信函,三天!三天就定了我爹的罪,将一个刚刚以命守城救了广宁四万百姓的真正的忠臣活活冤杀!他是奸人,是狗贼,是畜生,所以我学会仿人字迹,用同样的手段让他臭名留史、万劫不复!”
封野一时被震慑,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。他从前认识的燕思空,聪明绝顶,博通古今,经筵之上惊才绝艳,沙场之上运筹帷幄,有诗酒征逐的才情,有浪掷风流的潇洒,是顶顶闪耀之人。
可眼前这个人,那布满血丝的双眼,和从中迸射而出的癫狂,几乎让他认不出,更让他认不出的,是这个人背着他做过的一切,颠覆了他全部的认知,仿佛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,燕思空,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。
封野脑中闪过了很多东西,从他和燕思空重逢至今的一切,都走马灯一般展现在眼前,他一瞬间捕捉到了什么,喃喃道:“你会仿人字迹……”
燕思空的嘴唇颤抖着,他说不上此时是怎么心情,并非是被拆穿的懊恼或心虚,而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一种……一种恐惧,他竟恐惧封野看他的眼神。
封野直射着燕思空的眼睛:“你的那个同僚,姓刘,刘……刘钊林。”
他盯着燕思空的瞳仁,不肯错过其中一丝一毫地变化,“因写错了两个字,牵连王生声与他一起被贬,而你就是复核之人。”
他咬牙道,“新编史一案,也是你干的?”
燕思空双眸闪动,未发一言,默认了。
封野摇了摇头,满是不敢置信:“构陷葛钟是为了报仇,那刘钊林呢?他与你无冤无仇,你害得他前途尽毁。”
“是他自己写漏了字在先。”
燕思空无法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