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信看到这个样子,不由老脸一红,仿佛西凉王此举,是在戳他的脊梁骨,尴尬笑道:“是啊,西凉王远道而来,陛下号召百官盛情款待,为何突然这个样子?”
“西凉王,快请起来吧。”
黄德望抬起头,看着蒋信,道:“陛下不治我的罪,乃是念我当年戎马追随,没有功劳有苦劳。可是太师大人一定不能手软!”
“我西凉虎威军统领马晁,黄口小儿,目无法纪。竟然在没有兵部调令和我的允许下,擅自带兵越界;固然是为了救援朝廷命官,情有可原;但军法严明,岂是儿戏。”
“马晁罪有应得,我这个做主将的,也难辞其咎!”
“故罪臣此来,是为了当面向陛下和太师请罪!”
“请陛下和太师重罚!罪臣绝无怨言!”
一番话,绵里藏针,夹枪带棒,说得蒋信脸红脖子粗。
无言以对,只得尴尬笑道:“西凉王说哪里话,老夫和邢太保也不过是职责所在,不得不提。”
“此事全凭陛下做主,我们做臣子的,哪有资格责罚你堂堂西凉王啊!”
“太保大人,你说是吧?”
邢典被拉下水,无可奈何,只得勉强答道:“太师指出马晁之错,固然是分内之事,理所应当。西凉王不辞辛苦,亲自来京请罪,也是诚心可嘉,态度可贵。老夫无言以表,请陛下圣裁!”
黄德望也再次向武帝请罪。
武帝看着秦玄道:“秦少保,这件事都是因你而起,朕记得当初说让西凉王来京请罪,也是你的提议。现在你觉得该如何惩罚呢?”
“只要你说出来,朕就依你。”
一句话,把全场的焦点转移到了秦玄的身上。
就连黄德望也抬起头,有些冷笑地看着秦玄。之前在大圣山,秦玄曾对趾高气昂的马晁说,黄莺已经许心与他,玉佩便是定情之物,马晁气愤不过,回去之后把这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黄德望。
希望黄德望可以立刻把黄莺召回西凉,以免放在京都,单纯无知,被一个狡猾的小太监给祸祸了。
黄德望当时劝慰了马晁几句,其实对于秦玄的话,根本不以为然。他觉得女儿是因为不想嫁给马晁,故意让秦玄这个小太监当幌子。
区区一个小太监,也敢妄想娶我西凉王的女儿,真是滑天下之大稽,古往今来最可笑的笑话。
所以,他根本没有将小太监放在心上。
顶多也就是一点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