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勾她腰间的香包,指尖挑着,“前些日子,你是太素了。”
徐惜挽腰间发痒,道声:“这两日潮湿,翠梅做主给配上的。”
他不会觉得为了见他,她特意如此罢?
李黯收了下手臂,将身前的小重量揽紧:“记得第一次相见,挽娘喊了朕一声,阿郎。”
徐惜挽胸口一滞,脑海中不禁映现出去年的上元节。满城的灯光璀璨,她朦胧着看到一张熟悉的脸,丢了魂儿一样跟着他进了巷子。
那是条死巷,她跑去那人的身后,欣喜的喊了声“阿郎”,是她酒醉认错了……
“都记不太清了。”她吸了口气,眼睫微垂,想藏住眸中的情绪。
可是李黯似乎并不想让她躲藏,手托着她的下颌,与她相视:“再唤一声。”
徐惜挽被迫仰着脸,上方就是男人无可挑剔的脸,眸中沉淀着什么,若再深看,便能窥见里头的阴郁气。
“钦元,”她声音磕绊了下,舌尖发紧,“不敢。”
“不敢?”李黯齿间琢磨的这两个字,倏尔一笑,“是这样吗?”
忽的,他手里掐住她的腰,身形一旋将她压下,车厢顶的那盏羊角灯跟着晃了下,带着车厢内的光线忽明忽暗。
徐惜挽心中一惊,下意识拿手抓上他的衣襟,翻转下后背已经落在软毯上,胸腔内的空气几乎挤了出来,引得她两声轻咳。
“挽娘,”李黯脸庞伏低,凑近女子小巧的耳廓,声调低沉,“太后并不是无所不能。”
温热的气息擦着耳边,徐惜挽忍不住一阵颤栗。所以,他都看出来了,看出她想靠太后脱离他……
她轻轻阖上眼睛,不想再说什么。可越是这样,每一处的感知变得更加明显,勃颈上的疼感,腰间束着的轻绫连带着香包一起被撕扯掉……
这是行进的马车,外头还有驾车的车夫,她咬紧了后牙。然被那微凉的手托上后腰的时候,还是自齿缝中钻出一丝轻吟。
外面是冰凉的雨夜,车内是升腾的火热云雨,两厢皆是久久不息,纠葛缠绕。
也不知走了多久,马车停下了,打在棚顶的落雨声亦是小了些。
黑夜无边,隐约着起伏的山峦,茂密的林子里,好似蛰伏着凶狠的猛兽,下一瞬就会窜出来,张开血盆大口。
徐惜挽觉得这是李黯的一种惩罚,因为她不听话。
“朕还记得,”李黯倚在车壁上,抚着枕在身侧小脑袋,“挽娘嗓子好,会唱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