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么点儿。”
季凡灵眉心一跳:“那你要我怎么办?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你难道想跟我上楼去冲自来水?”
傅应呈这次一声不吭地站直了:“行。”
季凡灵:“……啊?”
傅应呈很慢地啧了一声,催促似的看向她:“我不是都说了么……”
“——行。”
小区里高层建筑楼挤楼,密集压抑,物业形同虚设,未完工的电梯裸露着木板,角落里放着桶油漆,开关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进屋,玄关处狭窄,堆满了快递泡沫盒,鞋架放不下的鞋挤满了过道。
空气弥漫着股人多又缺乏通风的霉臭味。
傅应呈在门口停了一下。
鞋堆里有不少男鞋。
他不知道合租还能是男女混住。
季凡灵回头看见他卡在门口,上去拉他:“不用换鞋,我一会正好要拖。”
去厕所要穿过客厅,餐桌上散乱地放着好几份炸鸡外卖盒和可乐杯,这是昨天晚上那对一号房情侣和朋友吃剩的垃圾。
他们倒也不是不收拾,但就是收得非常慢,不管怎么催,非要放到发臭生虫了才不情不愿地收。
季凡灵拽着傅应呈的袖子,不想让他多看,硬着头皮走过客厅,把他带到厕所,啪啪打开灯和排气扇:“这里。”
厕所有台阶,门框也低,傅应呈微微低头,迈进去,打开水龙头,弓着背,开始冲洗伤口。
里面位置太窄,季凡灵不自在地站在外面。
她在厕所对面都睡这么久了,除了刚来的那几天觉得臭,现在已经完全免疫了。
不知道为什么,傅应呈一来,她好像五官重新复苏了似的,臭味冲进鼻腔里,到处都脏乱得难以忍受。
本以为傅应呈绝对不会上来的,谁想到他立刻就同意了。
她也不好反悔。
别人让她在家住了两个月,她连让他上楼都不肯吗?
未免太小气。
不过。
现在应该轮到他后悔了吧。
季凡灵听到水声停了,立刻转头:“还出血吗?”
傅应呈没什么情绪:“有点。”
季凡灵挤进去,几乎和傅应呈贴着站,低头看了眼他的手掌和手腕上的皮筋,很有经验道:“皮筋没用,拿条毛巾扎,然后举手,举高点,过一会就不出血了。”
她说着从墙下拽下自己的毛巾,正要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