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,说:“罗茜,这是我买了准备带回家给我儿子看的,看在你是我们医院的常客的份儿上,先借你看吧。”
罗茜:“……”
在只能看《小马宝莉》的这几天里,罗茜倒是感觉到了久违的平静。无聊时打开影碟机看看六只会魔法的小马守护世界,得到主治医师可以下床的允许之后,便披着羽绒服,到病房外面转转。
那位借给她碟片打发时间的护士说得倒也没错,她确实已经是这家医院的常客,无论是这间位于一楼的急诊科病房,还是病房外的这一片小花园,她都极为熟悉,具体到出病房窗棂木料的纹理,以及窗外那棵银杏树下的长凳扶手上掉了一片漆,她都能描绘得一清二楚。
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秋天,秋天用银杏树叶子的金黄色填充满了这一片小天地,很多老人长期住在这里调养身体,她只用打开窗户一角,便能听见那些虽然上了年纪,却依然颇有兴致的老人们随着收音机里的节奏,哼着时下流行的乡村歌曲的声音。
她在那个季节送走了佩姬,也听到托尼向她提及自己买下这家医院的初衷:
因为这是他父母去世的地方。
如今已是寒冬,花园里的银杏树已经掉光了叶子,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,以及稀疏的积雪,大约因为天气太冷,也没有来遛弯的老人那些唱着乡村音乐的收音机。深秋那样绮丽而略带迷幻色彩的景色不复存在,冬日的医院中庭花园就真的只剩下属于医院的冰冷与疏离。
整个花园除了四周的走廊上偶尔路过几个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之外,就只剩下披着白色羽绒服的罗茜。
她踩着地上将化未化的雪,绕过几棵光秃秃的银杏树,走到了佩姬曾经坐过的那条长椅旁。
长椅孤零零地躺在树下,从椅背上的积雪来看,也应该是相当长一段时间未被人造访了。
罗茜从衣袖中伸出手来,轻轻拂去椅背上的雪。她的手在厚厚的羽绒袖子里捂了好一会儿,还带着淡淡的暖意,跟雪轻轻一触碰,便在她的指腹留下一道冰凉的水痕。
而这个身后,她身后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:“现在的年轻人身体真差,才这么点时间,居然又住院了。”
她转过身,看见隔着一棵树后的走廊上,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正笑着看她,他头上带着深蓝色的加绒鸭舌帽,从帽子边缘还能看见他打理得整整齐齐的银白头发,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深茶色墨镜,从中隐隐可见他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。
他一手抱着一个造型复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