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我号令。”
一声号角如雷鸣一般,穿透了寂静的夜。
早已躺下多时的土匪们,纷纷聚集在演武场的时候,却一个一个精神振奋的要命。
李二虎卷着衣袖问:“大当家,今夜咱们袭哪里?”
李彪冷着脸,发号施令。
“李二虎,你带五十人,随二当家连夜下山。从今往后,二当家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。若有人敢违抗命令……”
他停顿了一下,如鹰一般的眼睛看向了司铖。
至始至终都立在阴影里的司铖,在这时动了动他那两片如染血般红润的嘴唇,吐出的声音清晰又圆润,带着凛冬一般的寒烈——“杀。”
所有的人都为之一凛。
苏雪桐也不例外。
恍惚间,她想,自己误打误撞可能是见证了司铖脱胎换骨的一夜。
今夜之前,他隐忍、躲藏、小心翼翼。
今夜之后,他扩张、疯狂、如困兽出笼,再无人可以压制他。
李彪不止给了司铖五十人马,还送了他两把手|枪。
这混乱的年月,最矜贵的也不过如此了。
司铖清点好了人马,才翻身上了一匹棕红色的骏马。
团子还立于马下,不知是吓傻了,还是惦记她娘,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些熊熊燃烧着的火把。
“团子。”司铖朝她伸出了手。
这是他第二回 这样叫她。
苏雪桐好容易回神,人生嘈杂,没有听清司铖叫了她什么。
她“嗯”了一声。
司铖看定了她黑珍珠一般的眼眸,又道:“上来。”
在司铖的拉扯下,她费了老大的劲,吭吭哧哧地爬了上去。
司铖让她坐在身前,唯恐山路太颠,马儿太快,将她颠簸下去。
彪风寨的大门打开了,三个号角齐鸣。
在这雷鸣般的号角声中,司铖低喝了一声,驱动了马匹。
苏雪桐有心想要问一问他到底要去做什么。
可眼下的形势,看起来是司铖控了场。
万一呢…出了点什么差错,以他二人对五十个土匪是万万没有胜算的。
是以,苏雪桐憋了一肚子的话,想说,可又不敢。
她时不时扬起头去看他。
司铖发现她的注视时,总是会扬一扬嘴角,再勒紧了她。
身前的人一颠一颠的,软软的身子时不时会朝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