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有了一点小少年该有的雏形,清秀的外表和淡漠的性格吸引来了很多欲望低俗的人,常盘开始利用他向那些人销售毒品,也让他参与贩毒,时常会被发癫的瘾君子打得头破血流,一个伤口还没痊愈就会添上几处新伤口,很多次还险些被客人逼着吸毒。
他曾经五次试图逃离那个牢笼。
当然,他无一例外地被抓了回去,经受一次又一次地毒打和软禁。
在他十五岁那年,他从一个老女人的包间里逃出来,沿着连云港金融街一路飞奔,被常盘手底下的打手追了四条街,也就是在这个夜里,他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那个警察——程瑞东。
……
【正文】
余霆依偎在他怀里,闭着眼喃喃地讲述着那些被岁月掩埋早已蒙尘的往事,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被云淡风轻地诉诸于口:“曹定源是我父亲的同学,他参加了我父母的婚礼,在婚礼当晚他强暴了我的母亲,后来……后来核爆案过后,他逃到了金三角,走之前他嘱咐常盘一定要找到我,常盘查到我在岐兰山,出二十万让张宝艳把我拐来……她是曹定源的情人,她恨我……”
内心常年紧紧缠绕的荆棘随着低柔的话语隐隐地舒展枝丫,言过之处,世界开始复苏,在被黎纵的体温煨烤的黑暗中,他仿佛看到了黑石河最初的模样,他看见青枫绿叶压满枝头沿途狂野生长,白雪滑落树梢玫瑰如血盛放,看见春风过处野花肆虐,看见归鸟夏蝉,烈日骄阳……
他曾经不明白父亲对母亲的憎恨,不明白母亲突如其来的憎恨,不明白常盘对他的憎恨,等到他长大,他也逐渐开始怨恨和憎恨,他恨曹定源,恨常盘,恨张宝艳,恨毒品,更恨自己。他无数次想过,如果自己压根不存在,也许父亲和母亲就能幸福地生活下去,会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,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,那个孩子会长成俞秋风和钟蔓的骄傲,钟蔓就不会受曹定源的威胁帮他藏毒,黑石河也不会遭受那一劫。
“母亲说得没错,我要是死掉就好了,”余霆轻轻地笑了一下,“我最终还是成不了一个好人,拼尽全力也没赢得谁的尊重,可能是命吧。”
黎纵感觉像有一千根针扎进心窝里,他更用力地抱着余霆:“不是这样的,你很好,你特别好,是我花光了所有的运气才遇到的人,如果真有来生我还要再遇到你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真的!我说的句句真心,”黎纵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窝上,“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,私生子也好罪犯的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