垫之上。

鲜红色的酒液在地垫上蔓延开，仿佛鲜血绽放。

他忽然退了一大步，抢过琴手肩上的小提琴，自己拉了一首速度极快的新曲子。

另一位琴手停顿片刻之后，很快便跟上了男人的节奏，又一曲刺激猛烈的小提琴二重奏在奢华的浴室之中演奏。

只是，渐渐的，小提琴手跟不上了。

男人的手越来越快，越来

越快，他的手速远远超过人类琴手所能拥有的最快速度，琴弦震颤，最终，一声突兀的“啪”，琴弦扛不住如此猛烈的震动和推拉，断了。

男人的嘴角勾起弧度：“找到你了。”

“啪——”

城市另一侧，同样是一声如同琴弦骤然断裂般的清脆响音。

自夙星体内爆发出的能量在膨胀到极致的那一瞬间彻底消失了。

那一刻，空气仿佛被吸噬，向内倒流，速度之快，之迅猛，只在空中留下一道雾状白沫。

异状终于在深夜平息。

所有人看到自己变化了无数遍的身体缓缓恢复原状，天空、大楼也变得正常。

每一个人在片刻怔愣之后，不约而同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，确定自己真的是肉做的之后，有人嚎啕大哭，有人兴奋至极。

一切，终于都恢复正常了！

——除了路修寒。

路修寒依旧是两个。

此刻，其中一个路修寒横腰抱起昏睡中的夙星，走出仓库大门，脚底下“咔嚓”一声，他似乎踩到了一个小东西，他低下头——

地面上被踩碎的，是已经被炸干巴的数据恶魔。

在果冻爆炸，数据膨胀，又融进夙星能量的时候，数据恶魔就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，他的身体早已不复存在，现在只留下一串巴掌大小半散不散的数据外壳。

半散不散就是还活着，就是还能进行废物利用。

另一个路修寒戴上手套，将这串数据外壳随手塞进刚捡来的玻璃瓶中。

【宿主，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。】大脑中，099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
他真的已经憋了很久很久。

路修寒不想理他时，会让他下线，路修寒做有颜色的事时，他会被强制下线，路修寒心情不好时，他长十张嘴都不敢在路修寒耳边叨叨。

直到此刻宿主搞完黄色了，心情变好了，099才小心翼翼的吱了个声。

等了一会，路修寒没有说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