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微微调转视线:“你看,他们个个皮肤惨白,不会言语,只知道奋勇向前,倒像是……”
“被人驱使的尸体。”
裴景承仿佛想起什么,剑眉猛地一跳,再看向那些“鬼兵”,眼神便有些不一样了。
“你说得有理,我曾经去过湘江一带,在那里,每个村落的祭司都一种赶尸之术。不过,具体是怎样,当时却不曾留意。”
他顿了顿,脑内福至心灵。
“也许,这种秘术,巫族之人能通晓一二。”
郑晚瑶经过这么一提醒,心头当即浮现出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。
通巫术又能信得过之人,除了游珩和游离还有谁?
“九卿,你当真是帮了我大忙。”
说罢,她转身命人取来笔墨,就桌开始提腕写信,将情况详细记录下来,请双生子出手相助。
“那就好。裴景承被她叫了亲昵的小字,愈发愉悦。
他抿了一点唇,歪头认认真真看少女专注书写,锋利的侧颜轮廓,如今沉静从容,宛如一幅工笔画。
三日后,郑晚瑶御驾亲征以来的第一仗落下帷幕。
首战告捷本是应该开心庆祝的事,但一盘算损失,郑晚瑶的眉心不由拧得愈深。
陈厉恭敬见礼:“禀告陛下,此番大战我军死者三万余人,伤着一万五千人,粮草兵马也已五去其一。”
全军上下卯足了劲出击,郑国也是下了大本钱的。
虽然将扳回一局,但实际并未获得多少益处,更多是为了鼓舞士气、聚齐军心。
裴景承往日虽是个直率的急性子,用兵打仗一事上却是知道轻重的。
“阿瑶,此战虽然告捷,可我们也伤了元气,不如休整几日,重新制定一番计划再开战。”
“小爷保证,到时候一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!”
郑晚瑶深以为然:“眼下的确不能再强攻,吩咐下去,叫众兵士们好好休息,养精蓄锐。”
“是。”
商议完毕,众人缓缓退出营帐。
唯有裴景承还没走。
“阿瑶,你这帐子可还暖和?边地不比皇宫大内,夜里很凉的。”少年凑了上来,将她的手指攥着摩挲了下:“若是怕冷,我那有一张上好的虎皮褥子,轻便又柔软,这就叫人给你送来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郑晚瑶抬抬手,这会正在思考对策:“你留着自己用。”
裴景承绕到她身后,颇具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