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丛窸窣,郑晚瑶娴熟地从密道出去,她没有直接回皇宫,而是转了个方向,去往不远处的公主府。
其余三人的情况她都很清楚了,唯独十五还没有亲眼看过。
想到他在齐国地牢中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姿态,郑晚瑶心中便五味杂陈。
房门推开之时,对方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,桌上还放着个残留些许药汁的瓷碗。
一听见响动他就睁了眼,当即愣在那里。
“主人……是你来看我了。”
即便他极力压抑,然而语调中也透着些许虚弱。
说着,他便想挣扎着下榻接迎,郑晚瑶眼明手快地将他摁了回去:“好好躺着,不必乱动。”
一人独处时,对着漫漫长夜,无尽的痛楚十五也咬牙忍了下来。
可可日夜牵念的人就站在眼前关心他,压抑许多的委屈与不安顷刻爆发,迫得眼眶微红。
他嗓音有些轻颤道:“我没关系,倒是主人有没有受伤?”
郑晚瑶一笔带过:“只是些皮外伤,不碍事。”
事实上,十五才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个。
他功夫本就不如卫渊上乘,在齐国做密探时遭了许多罪。
郑晚瑶看了一眼,少年宽大的寝衣之下,被鞭打划割的伤口虽已愈合一般,瞧来依旧触目惊心,疤痕交错。
可他竟一声痛也没喊过,仍旧是那副温顺懂事的姿态。
于是十五上前抱住她腰身时,郑晚瑶也没有推开。
“十五夜夜为主人祈祷,请上苍保佑您平安归来,还好老天听见了我的请求,否则……”
他小猫一样用脑袋蹭了蹭郑晚瑶,没有再说下去。
一头柔顺银发披散开来,望之如堆叠霜雪一般。
郑晚瑶伸手轻抚,任由发丝从指间穿过。
他身形清癯瘦弱,这一头长发倒是锦缎似地耀眼。
“我给你带了宫中的秘药,有助伤口愈合。”郑晚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:“不过,既然你刚喝完汤药,这个便晚间再服。”
郑晚瑶的关心就已叫十五高兴,他仰起脸来,碧玉一般的瞳仁浮动着碎光点点。
“谢谢主人。”
没有顾影自怜,也没有伤感之意。
一见到郑晚瑶,身上万蚁噬心般细细密密的痛都好了大半。
“不久之后,齐国恐怕也要与我们开战。”少女与他四目相视:“你在齐国待的那阵子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