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容端雨为何唱一曲祭歌。仰颈饮酒,蓦然瞥见四楼的身影,月白衣袍,只不过摘了银丝冠。
是他?!
这时曲毕,周遭赞美不绝,他被嬷子拽着讨夸奖。“甚好……”他敷衍一句,再抬头,栏杆处那人踪影全无。
虚虚实实,渺渺似梦。
他顿觉索然,问:“几时了?”
不知谁说:“快到卯时了。”
天快亮了,霍临风扭身朝外走,身后众人又热闹起来。他走出朝暮楼,将袍子还回去,而后慢腾腾地回客栈。
六角六面的朝暮楼,逐渐与他擦肩。
忽来寒风,从天落下一缕灰烟,他扬臂接住,发觉是一条帕子。干干净净,角落绣着一抹鹅黄春色的白果叶,一嗅,萦着淡淡的蘅芜香,与一丝牛乳味儿。
恩客的?姑娘的?
他不知,也懒得猜,随手揣入怀中带走了。
四楼花窗,容落云窝在榻上又造一梦,手臂搭着窗沿儿,叫风吹拂了广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