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纵在路上开着车,袁茹在旁边的副驾驶位上嘤嘤的哭着。
“这叫什么事啊?我这狐狸没打着还惹了一身骚,呜呜……哥,我跟你说,我这些鸡蛋和烂菜叶子都是替你挨的,你得补偿我!”
“对了,哥,那个跟我在一起的病吊囊肉男你趁早把他刷了,他丫白长了一身膘儿,屁事都干不了,呜呜……”
车开到半路突然停下了。
袁茹哭声跟着一脚刹车终止,不解地看着袁纵:“怎么了,哥?”
“你自己开车回去吧。”
“喂……”
袁茹还想说什么,袁纵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人了。
等袁纵回到他和夏耀分开的那条街道时,夏耀才走了十几分钟,熟悉的气味飘荡在袁纵的鼻息中。他始终不放心,隐隐觉得夏耀脾气这么倔,肯定不会打车。
沿着可能的轨迹走了四五分钟,一道落寞的身影印证了袁纵的想法。
夏耀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,游游荡荡地走了十几分钟,才走了不到两公里。偶尔看一眼站牌,偶尔站在某个角落静静地抽一颗烟,茫然地扫过一辆空着的出租车,手始终没有扬起来,捻灭烟头,继续朝着某个未知的方向行进着……
袁纵没有露面,只是一路跟着他,陪着他走了无数条错路再折返……
这一刻,袁纵仿佛看到了天寒地冻的茫茫雪地里,夏耀一个人背着包裹,双脚陷在雪泥里艰难前行,寻找自己老家的无助身影。
只是那个时候他的腿还没有因为自己而骨折,不会走很长的路之后走路姿势开始扭曲变形,需要歇一歇再继续。而在反复地走走停停中,坚持的时间越来越短。
而袁纵几乎要绷不住走上去时,夏耀拿起了手机。
袁纵和夏耀同时止住了脚步。
袁纵等着夏耀举起手机的那一瞬间,自己衣兜里的手机可以震动响铃,这个时候夏耀哪怕一句话不说,袁纵也会立刻冲上去,背着他走完剩下的路。
可自始至终,兜里的手机没有一丝动静,可夏耀的手机却在反复地拿起放下,无人接听重拨、忙音重拨、关机重拨……
他在反反复复、锲而不舍地给宣大禹打电话。
他着急、懊恼的全是宣大禹为什么不搭理他,却从未想过怎么走回去。
袁纵的心像是掉进了冰窟窿。
他不是圣贤,也不是强大的神,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,有个让他爱得失去原则,失去自我的心肝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