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马车上挂着的灯笼,亮着些许微光。
雷方泽道:“我们这位殿下非同一般,你可不要惹恼了他。”
“我知道,所以那些事才不告诉你。”
祁明逸笑道:“他若是恼了我,至少还有你。”
“你……”
雷方泽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。
“不说这些了,来来来,喝酒。”
祁明逸又递了一个酒囊给雷方泽,他自己也拿了一个,打开之后跟雷方泽碰了一下,“好酒良夜,都不应该辜负。”
雷方泽看了他一眼,仰头喝了大半的酒。
酒是好酒。
良夜却不见得。
黑布隆冬的。
什么都瞧不见。
天边无星也无月。
第二天,秦琅起了个大早,准备回大齐境内。
使臣们昨日喝多了,一个个宿醉萎靡,走路都打晃,都说不急,“秦将军,咱们歇个半日再走。”
秦琅随手拎起来一个,“我急。”
我已经足足半个月,没见到夫人了。
“冯良。”
秦琅喊来一个帮手,让侍卫们把使臣一个个扔进马车,今儿是走也得走,不走也得走。
使臣们晕头转向的,就被塞上了马车。
走的时候,祁明逸率众来相送,一路送到了城门口。
秦琅骑在马背上,大手一挥,“就到这吧,不用送了。”
祁明逸站在城门前,笑着说:“秦将军,后会有期。”
“后会有期。”
秦琅嘴上这么说着,其实心里巴不得再也不要见到祁明逸才好。
一行人离开北阳城,天黑前回到了大齐军营。
路上赶得急,宿醉的使臣们一个个面露菜色,秦琅扔下一句,“给大人们安排个住处”
。
他就找夫人去了。
沈若锦听到士兵们喊“将军回来了”
,立刻迎了出去。
秦琅见到沈若锦,立刻翻身下马,冲过去将她抱起来转了一圈,“夫人,我回来了。”
自从王妃来了北境之后,沈若锦就开始穿女装,雪青色的交领襦裙,宽大的袖袍用束袖束起,也很是英姿飒爽。
沈若锦见到他,心中欢喜至极,但还是忍不住说:“这里是军营,快放我下来。”
秦琅恋恋不舍地将夫人放下,“整整半个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