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重点放在歌功颂德,甚至赞美天书上。
殊不知赵祯虽是个大孝子,但在天书方面,却半点没有‘子承父业’的念头,反而对劳民伤财的宫观建造、天书供奉深恶痛绝。
在早朝上听到人铿锵有力地念完这一奏疏时,赵祯心里,当场就被气乐了。
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,为逢迎拍马,连太子左谕德的功劳也敢抹煞了?
他虽一个字都不信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只淡淡地点了点头,让人下去,奏疏则让内侍收好。
往后要放过也好,要秋后算账也好,都好找到人。
开封府尹虽看出小太子神色淡淡,也未有赞许,但因小太子自监国来,都是这么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,便也不觉有任何不妥,而是镇定自若地退回队列了。
唯有站在最前列的那几人,不动声色地互看一眼。
——这人可真是,一脚踢到铁板上还不自知啊。
寇准的脸色更是泛着隐忍怒火的青黑。
知开封府的王随,他可相当熟悉。
不因别的,正因此人,是朝中立场鲜明的‘亲寇派’之一。
平日相交还没瞧出来,怎么办事就这般蠢顿,竟能干出这等愚不可及的事来?
怀着对王随的怒火中烧,寇准在散朝后,即使回到政事堂,也还是有些心气不顺。
当见到前来呈上奏疏的陆辞时,他一身黑气还没散去。
陆辞不由多想了一点,而寇准已瞬间多云转晴,以称得上和颜悦色的口吻道:“放下吧,我这就看。”
陆辞顿了顿:“……有劳相公。”
寇准说了立刻看,就当真立刻看。他直接搁下了手头正批阅着的那份,拿起陆辞那一沓厚厚的报告来,仔仔细细地翻看起来。
陆辞便笔直地站在跟前,随时等着在寇准发问时,能即刻回答问题。
这一等就是整整一个时辰。
寇准全程一言不发,只眉头上的皱褶渐渐舒展,不时点头。
因陆辞写得极其详尽,语言却用得较为浅显,针对环境,让所有策略进行直接比对。
即便是不通水利之人,也能对优劣一目了然,自然就认同陆辞选用那几种的合理性了。
对款项数目的复核,还是会由计省的人处理,寇准只大致过目一遍,就准备让人誊抄一份,将抄本交给计省的吏员。
这一抬眼,才发现陆辞还站在这,寇准不由将眼一瞪,脱口而出道: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