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埋忠骨。

那些牺牲的兄弟，只能回去之后找到他们的家人，尽量给予照顾和补偿了。

秦玄用力打马，目光坚定地望着远方。蜀地的一切，逐渐变成往事，渐行渐远；京师故地，心爱人儿的巧笑倩颜，在眼前逐渐清晰，越来越近。

夜晚，坤宁宫。

昏烛摇曳。

皇后蒋华满脸颓丧，看着太师蒋信，略带嘲讽地说道：“竟然失败了。”

“出动上万人的秘密队伍去杀一个小太监，竟然还能失败。”

“太师大人，您觉得可不可笑？”

太师蒋信的一张老脸，异常难堪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
武幽忍不住道：“母后息怒——”

“你闭嘴！”蒋华打断他，气愤道：“我息怒得了吗？”

“我发怒是为了谁？还不是为了你！”

“你想没想过，小太监这次功成名就的回来，一心辅佐武桀，以后我们想要搬倒他就更难了！”

“加上楼怀柔快要生了，如果落地是个男孩，武桀后继有人，你这辈子也别想再染指皇位。不仅如此，武桀即位之后，会将我们蒋家带根拔起，赶尽杀绝！”

“我一个妇道人家，尊至皇后，这辈子已经无所求了。你们呢？”

“你们也甘心辛苦打拼下来的基业付诸流水，甘心被武桀骑在头上拉屎吗？”

“早知道你们这么不中用，我就亲自出手了！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局面！”

蒋信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是在指桑骂槐，责怪他们蒋家人不给力。没办法，他虽然是爹，但人家现在是皇后，君臣之分，他这个当爹的也得低三下四。

犹豫了一下，尴尬笑道：“事关蒋家基业，老臣当然深知厉害。你大哥也不是不上心，他先后派出了五千多名鬼卒，又联合了悍匪之王段无涯，如果不是西凉军作梗，小太监早就魂飞西天了。”

“千算万算，没算到西凉军会插手，这确实是老臣的不是。”

“请皇后娘娘息怒，容老臣将功补过吧。”

蒋华阴阳怪气，一方面是发泄心中愤怒，另外也是为了拿捏老爹，给他念念紧箍咒，让他更加上心点。

见老爹态度诚恳，主动说要将功补过，便敛去怒容，换做意味深长的表情，低声道：“父亲不要多想，女儿没有责怪您的意思。怪只怪大哥太轻敌了吧。”

“说到底，女儿为的不是自己儿子，而是蒋家的未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