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都被刨了;蓝家以前烧不烧香不清楚,反正蓝老师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,从来不把钱浪费在香火方面……
“老人家好,我……我叫蓝京……”
蓝京在念松霖引荐下上前两步,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,两手在衣角上擦了又擦,却拿不准能不能跟老人家握手。
老人家亲切地握住蓝京的手,用力摇了两下,道:“有活力,有朝气,年轻就是好啊。”
“老人家这个岁数已经在前线指挥战斗了吧?”念松霖笑道。
“不提当年勇……”
老人家拉着蓝京坐下,念松霖反而靠坐在蓝京外侧——也说明他在老人家家里很随便不拘礼节;中年妇女应该是老人家女儿,拿了张椅子坐在侧后方。
“父亲是历史老师?”老人家问道。
“是的。”
“知古而鉴今,是为师也,”老人家道,“我们这代人读书都不算多,遇到具体问题容易走弯路,往往等到事后才后悔不迭,这也是主席生前经常指点我们多读书的原因。历史老师的儿子选择医科大学读法律,有没有引起家庭矛盾啊?”
他诙谐的话引起屋里一片笑声。
蓝京老老实实说:“没有,我爸是支持的,他说中国法治化道路很漫长,需要大批法律专业人才前赴后继,学习实用型专业远比相对务虚的历史专业要好。”
“法治化道路很漫长,历史老师洞察历史!”
老人家道,“后来法律生被安排到乡镇卫生院,当时什么想法?”
“哎,历史的误会,”蓝京尴尬地说,“看档案的往往一瞧医科大学就往卫生系统方向分配,没注意最后还有四个字——法学专业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屋里响起欢乐的笑声,老人家道:“人事干部犯经验主义错误,也要不得啊,不过那段经历对你人生历练有没有好处?”
蓝京略加沉吟道:“很苦很累,但的确看清了很多本质性的东西譬如人性,加之后来镇领导得知我是法律专业的,把我抽调到司法所工作了一年多,大量接触乡镇企业、村民纠纷诉讼等等,丰富了我的阅历,也积累了处理具体矛盾的经验。”
“以你在乡镇锻炼的经历,说说看当前农村的主要矛盾是什么?农民面临哪些困难?”老人家道。
“老人家这个题目太大了。”念松霖生怕蓝京发怵,赶紧先垫一下场。
“看到什么说什么嘛,聊聊天而已。”老人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