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严重么?难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?都老爷子这般决裂之举,在过去风云变幻数十年里从未有过!
危难之际对一手提携的老部下不闻不问,向来不是岭南都家的风格,纵使在上世纪斗争最激烈、刀刀见骨的年代,都老爷子也以护短著称,也正因为此才能在暨南形成强大的凝聚力、向心力,成为真正大南方的中流砥柱。
人家觉得跟着岭南都家有奔头,有盼头,才会义无反顾追随其后;反之动辄被当作正治牺牲品,用过即弃,怎能获得基层干部群众拥戴呢?
站在都老爷子立场琢磨,雷家迟愈发想不明白。
今天下午之所以下定决心来找都老爷子,雷家迟一方面被京都逼到死角了,需要老爷子出面破这个局;另一方面随着齐礼文的死,雷家迟感觉最大的隐患已经排除,接下来无非没完没了的口水仗。
就是说调查组对齐礼文的死负有责任,但卡车偷袭以及两个小组都感受到威胁则是暨南省委的责任,大问题可以做小,小问题也可以做大,倘若都老爷子居中挡一下,局势必定大有改观。
不得不承认:
念松霖在齐礼文面前那番话戳中雷家迟要害,事实正是如此,自己对逆子雷新过于溺爱、教导无方,当然也有坏人故意拖下水的因素,雷新沉陷赌博嗜好,而且赌性越来越重也越玩越大,在勋城不过瘾,经人介绍偷偷跑到澳城赌场,事后才知道那些家伙居中抽头,雷新赌得越多,抽头越高。
雷新把工程赚的钱都赌光了——他以姨父陈晓林为白手套,雷家迟在宛东主正期间大肆拿市正工程再转包,从牟州利;雷家迟到勋城主正,又转到省城做市正工程,陈晓林为左手白手套,齐礼文为右手白手套,巨额利润就这样左手倒右手地哗哗哗流入个人腰包。
在此过程中齐礼文也不亏待自己,前后捞了大几千万,因此当雷新急于扳本而将目光投向“金矿”国泰城投时,齐礼文不敢得罪这位隐形财神爷,硬着头皮陪同他到澳城赌博。
前五次雷新输掉共六千七百万,齐礼文每次都以程序冗长、财务数据透明为由故意拖延,而赌场那边催款又紧,雷新只得东挪西借凑了四千万,国泰城投实际帮他消化两千六百万。
这种过程中齐礼文也曾托屈秘书向雷家迟暗示要严加管束,赌博是无底洞,再多家产都经不起折腾。但他表达得比较委婉,屈秘书又吞吞吐吐说不清楚,雷家迟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自然也没当回事。
紧接着便是最丧心病狂的第六次,雷新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