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章、收藏印、题跋印的印泥都一个颜色,做假可能性比较高……”
蓝京将拓本翻来覆去看了几遍,不觉摇头道:“本来感觉画得不错,听你一说顿时处处毛病,古字画行当的学问太深了,真太深了!那么,姓温的敢花四百六十万买一幅问题多多的古字画,到底他当了冤大头,还是把那个人当作冤大头?”
张伯军笑道:“那倒不是,历来古玩界、收藏界最难辨真伪的就是字画,以乾隆皇帝阅历之丰、学识之深,尚且鉴定错了好几幅宋明两代字画,他相隔年份比我们短得多!故而涉及到古字画交易,行规是以主流鉴定大家的意见为准,他哪怕说错了也必须沿袭下去,不然背书断了就缺乏收藏界最讲究的‘传承有序’,真品也卖不出好价钱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
蓝京道,“这幅摹本得到主流鉴定大师认可吗?”
“字画在京都拍卖行成交的,理所当然由京都古玩协会副会长顾振明手签鉴定证书,放在古代等于皇帝御赐黄马褂,身价就不同了。”
张伯军道。
“那么……”蓝京带着奇怪的目光看他,暗想既然没问题你啰哩啰嗦说这么多干嘛?
“内地鉴定界向来有‘南陈北顾’之称,七泽往北是顾振明的地盘,而碧海往南则由同为京都古玩协会副会长的陈石说了算,而且他俩很不对付,经常隔空交战火花四溅!”
张伯军道,“这幅王维《鹿柴》摹本,陈石曾斩钉截铁指为赝品,王维根本不可能有这样低水平画作,也压根不是米友仁所摹,彻头彻尾宋代做的古字画伪作。”
“噢——”
蓝京长长应道,隐隐猜到张伯军这么晚跑到医院汇报的意图,故意问道,“那个人知道当中曲折?”
很明显他俩所说的“那个人”即指华桥区委书计徐仁聪。
张伯军摇摇头:“他只管收藏,根据鉴定证书和拍卖行发票权衡其价值价格,不可能了解那么全面;有种说法是丁、温二人之所以一个敢冒风险收,一个敢冒风险买,交易过程都有种种猫腻,而那个人也本着有肥大家分的原则睁只眼闭只眼,权当过桥费,只要别太过分就行。”
“真正的信任建立在相互利益深度绑定基础上,”蓝京淡淡道,“你有什么想法?”
张伯军一咬牙道:“向蓝区长汇报,我有上下两策,下策是收集陈石所有关于王维《鹿柴》摹本的点评,设法让那个人看到,继而产生对丁温的怀疑……”
“上策呢?”蓝京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