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,空气都仿佛很压抑似的。
沉默了大约两三分钟,念松霖语气低沉地说:
“老人家快不行了!”
其实从容小姐短信“不便说”,蓝京已大抵猜到七八成,饶是如此依然如遭雷殛,心头剧震,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最终只化为四个字:
“那怎么办?”
念松霖面色沉郁,定定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,道:“目前绝对保密,严格控制消息传播,尽最大努力抢救……小蓝,所有人都以为他能活到换界的,你明白什么意思?”
蓝京迷惘地眨眨眼:“不……不太明白,我连省里的事情都很少关心,更别提京都层面,总觉得……离我太远……”
“是很远,但又很近!”
念松霖道,“如果你能蒙获老人家第二次召见并耳提面命,那等于多了道护身符,多了件黄马褂,本来我都运作得差不多了预计就在这个月,没想到……”
他仰天长叹,满腹的不甘与失落。
蓝京反过来劝慰道:“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,蓝京一介布衣,有幸见到老人家一次已是祖上烧了高香,岂敢奢求太多?”
“你不懂,你不懂,这里头悬殊太大了……”
念松霖长吁短叹,“实话告诉你,老人家安排我去七泽也有玄机,原计划事情办完就调回京都提拔副书记,现在一切免谈。”
脸上萧瑟之色如同秋后落叶。
“哦,那就太……太……”
钟纪委副书记是正部实职,随着近年来反腐力度空前,其权力和份量已不亚于省委书记,念松霖在仕途最紧要关头失去靠山支持,打击可想而知。
蓝京搜肠刮肚好半天,安慰道,“以舅舅闲云野鹤的性格留在七泽未必不是好事,钟纪委领导……也很辛苦压力也很大的。”
念松霖摇头苦笑:“你以为舅舅发愁的仅仅是个人问题?那个固然重要,却远远不及……我刚才提到换界,对吗?”
“是的,怎么了?”
蓝京不解地问。
念松霖眼睛紧紧盯着他,眼眸里似有两点幽幽火苗飘飘荡荡,良久一字一顿道:
“他一走,关于换界的若干共识都不算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