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文章又皱眉:“那么跟邻市纪委有啥关系?”
詹周五道:“阳玄高速按照地级市行正区域分为七个标段,衡泽段虽然开工最晚却是第一个招标,合同出来后整个行业大哗,第二个标段拖了很长时间才启动但之后重归正轨,仍按照行业通行模板签订。”
“一收一放,权力的寻租空间。”郭文章对此了然于心。
“就整条阳玄高速公路工程而言,苏云集团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,或者说它根本没失去什么,拖延工期的压力都在市区两级正府身上,它只须耐着性子跟我们磨洋工。”
詹周五道。
郭文章微微颌首:“这么分析,关于阳玄高速种种怪现象都有了合理的解释,不过操盘者明显在省里,邻市仅仅请求协助,周五当真想插手案子?”
“铁路警察,各管一段,”詹周五冷笑道,“衡泽段施工合同是市区两级出面签的,我只要查这个层面的操盘手。”
“谁?”
“分管交通副市长雷雨,衡芳区委书计王家旺!”
郭文章沉吟片刻:“雷雨是省管干部,你无权调查;王家旺……可以权限内摸摸底,搞搞外围,正式调查也必须经常委会批准。周五,正义不能覆盖程序,请时刻记住这一点。”
詹周五沉默了会儿,道:“郭书计……老郭,你是不是真想离开衡泽了因此畏首畏尾?刚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,每每提到贪官污吏总怒目圆睁,情绪比我还激动。查干部查到手软了,还是临走前不想得罪人了?要么我单干,我对自己的行为负责!”
说罢起身要走。
“周五!”
郭文章声音不高但充满威严,詹周五呆了呆还是依言坐下。
郭文章这才说:“未经组织批准擅自调查领导干部,查实了你也属于违规行为,打着正义幌子凌驾于纪律法律之上很可怕的,周五!”
“今晚我敢找到这儿来,坐到您面前说这件事,证明手里已有足够线索。”詹周五恢复平静道。
“省纪委、邻市纪委知道这些情况?”
“这不向您请示吗?”
郭文章笑了笑,摇摇头道:“我的老伙计,六年了倔脾气半点没改,省委干嘛指名道姓让你代管纪委?简直给我添堵。”
詹周五也笑,道:“正如让您留下继续干,省委每个决定背后都有很深的考量……阳玄高速问题,我没汇报不代表省里不知道,或许万事俱备就等突破口,您觉得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