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这次之后,他就不会再来京里了。
案牍劳形多年,从一个年轻人到现在垂垂老矣,他有的只是想尽快解脱。
郁氏上了年纪,倒是多了一桩唠叨的毛病:“你也是,怎么又喝酒了。皇后都说了,让我看着你点,别一个糟老头子还想着吃酒。还有,你也不问问大老爷她们,就替瑞哥儿定了亲。”
“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快刀斩乱麻,老头子我就是这般。磨磨蹭蹭算个什么意思,要想掩盖一件事情,就要用一件新的事情来遮掩。皇上已经让锦衣卫告诉我,说她买通了皇后茶房的宫女,试图想下药让皇后生病,她趁机进宫侍疾,药都被锦衣卫查到了。我罗至正不知道修了什么福,从小到大心疼的外孙女,为了她连窦家我都弹压过,还让她嫁进我们家做长房长媳,哪里知道她的胃口这么大。”罗至正都受不了了。
即便是郁氏听到也难以接受:“她疯了吗?皇后可待她不薄,当年三姐那般待我们五姐,我们五姐从不针对她,她倒好,还要勾引自己的姑父。”
就连郁氏也对王颂很好,怕她被继母欺负,常常接她过来家里。
真是狼心狗肺,就和她那娘一样。
罗至正摇头:“所以此人不必提起了,我再结一门亲事也是应当。况且,我已经同王宗沐说了,说她是与人私通才送走的,送她回娘家让她清静休养,不可再丢脸。一辈子青灯古佛,能保住性命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。听皇上说,还是娘娘求情了。”
郁氏心里微微一动,娘娘可不是什么对自己下毒的人都能宽容的人,如此看来,必定有后招。
但当着罗至正的面,她就不会多说了。
二人一时又说起太子的婚事,郁氏道:“娘娘透露出来,似乎是选姓梁的姑娘,就是那位伯爵的妹妹。”
“是吗?娘娘选的应该没错。”罗至正倒是不担心。
不过,他又问起:“你见过吗?”
郁氏点头:“见过,容貌的确很美,有些冷冷的,倒是个冷美人的样子,娘娘倒是不怎么介意。”
罗至正笑:“娘娘和寻常女子不同,她仰仗的是皇帝的恩宠敬重,如果承运不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,恐怕无论怎么出色,也不可能立为太子的。皇上正值壮年,还有多少年呢,娘娘无论找什么样的儿媳妇都能应付得来。”
太子大婚的时候,梁佳音本人都有一种不真实感,她同兄长道:“论门第,我比不得兰姐姐,皇后娘娘对我们一直都是一视同仁,我总觉得我是没有机会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