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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辞结合自己在现代和在馆阁时读书的所知,对预防策略进行了简单总结:“蝗不食芋桑、水中菱芡、菉豆豌豆豇豆大麻苘麻芝麻薯……可教民种植,次年收获。据闻以秆草灰石灰等分细末,筛罗禾稻之上,蝗或不食。亦可发吿示取力于民,每米一升换蝗卵一斗,不问妇人小儿,携到实时交支……”
等到写完,已是一个半时辰之后的事了。
陆辞望了眼那密密麻麻的字,只觉手软肩酸,腹中还饥肠辘辘。
人啊,还是老了。
陆辞感叹。
不然他也曾经是个能在考场里连写数时辰还生龙活虎,神采奕奕的人物啊。
如今不但写这么一些字就觉手腕发酸,连吃东西,竟都敌不过狄小饭桶的好胃口了。
他一边复读着自己所写的奏疏,看是否有错漏,一边活动着手腕,才想起自己不但午膳用得不多,晚膳也还原封未动呢。
便召来在外头百无聊赖地站岗的吏人,让其帮着热一热外带的吃食了。
再热过一遍的吃食,口感自然大伤。
灌汤包子没了汤水,变得干巴巴的;面饼也已发硬;粥也变得浓稠过头。
陆辞心不在焉地用着,罕见地没吃出来大打折扣的口感。
他心思就不在吃食上了。
因极其重视蝗虫卵这一隐患,陆辞彻底连冬至这一节日都不过了,硬是留在官衙之中,连夜琢磨更多对策来。
要上递朝廷的奏疏,当然只包括了适用于各地的做法。
而在他有更多权力进行掌控的汾州境内,自然更要讲究一个因地制宜了。
陆辞在翻来覆去、辗转难眠一阵后,索性爬起身来,点了灯,给分散在各州任职的朱说等友人写了书信。
就预备明日一早,就随奏疏一同送到官递处寄出。
哪怕他递上去的奏疏未能引起朝官重视,而是就此石沉大海,他单纯只为自己的良心,也绝对不会束手待毙的。
因兹事体大,陆辞在请官递时,特意申请了快马跑递,争取让这封奏疏早日被人看到。
于是三日后,印象中才刚哄住皇帝批下他上一封奏疏所请的王旦,就又收到了新的奏疏了。
怀着隐约的期待,王旦微微笑着,将奏疏展开。
只是读着读着,他的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。
——若陆辞所言非虚,一旦蝗灾真正发生,后果可谓不堪设想!
他清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