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榕朝他看过来:“若是皇叔乏了,我们可以歇息一下。”
诸鹤双眼无神的朝山顶看了一眼。
好在这山不算太高,两人已经走了大半,隐隐约约能见一个山顶的轮廓。
诸鹤好歹也是听过一鼓作气再而衰的人,生怕自己一歇就没有以后了,立刻摇摇头:“不必,本王看已经不远了,直接上去吧。”
晏榕没有拒绝,他垂了垂视线,重新握住了诸鹤的手,轻声道:“皇叔出汗了。”
何止出汗,可能都要都掉毛了!
诸鹤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又被晏榕抓在了手里,更没理会小太子的话,鼓着最后一口气准备勇攀高峰。
晏榕随着诸鹤的脚步,走得面不红气不喘:“皇叔还未问过孤在江北的境况。”
诸鹤:“……”
诸鹤忍无可忍,一把甩开了晏榕的手:“你想让本王问什么?问你为何在江北总督府一拖就是整整两月,差点把自己折进去?还是问你与沈慕之经验缺乏贸然前去,若非本王后续再派人手,你二人险些酿成大祸?”
气氛登时一僵。
跟在摄政王与太子殿下身后一齐登山的自然还有满朝大臣。
方才二人说话声音都很小,自然聊些什么也没人知道。
可如今诸鹤恼了,一时间没控制声音,句句指责便当着朝臣的面脱口而出,除了在山下的百姓,在场的所有大臣都听了个一清二明。
晏榕怔了怔,面色瞬间僵住了。
诸鹤从来养尊处优,几百年就没受过气,今天早上的火气憋了一路,终于发泄道:“一朝太子,从未去过
民间,被一个小小的江北总督绊住脚。满朝文武,谁挡你的路就杀了谁,这都不会,倒是学会了去跟楼苍告状?!”
晏榕面色一片苍白,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。
天下谁人不知,大历太子晏榕自幼便聪慧过人,一岁便可是识字,四岁便可成诗,六岁便被夫子认为大德。
再加上容貌绮丽,五官无一处不美,更加举世无双。
成长数十年,期间所出的谋略策论,政绩方法,无一不为人所称道。
偏偏从未巡过民间,十六岁生辰刚过几日,便独独在江北一事翻了车。
在场的气氛一片悄然。
几位跟在前排的大臣到底看不过眼,鼓足了勇气上前道:“摄政王息怒,摄政王息怒!太子殿下到底年纪尚幼,此时确实犹有不足……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