拭了拭眼角的泪,一边蹙着眉问道,“这件事仔细想来有些古怪,杏仁露里面的一点杏仁应当不至于让人当场小产,妹妹你好好想想,是不是哪里透出了风声,让人借机生了事?”
薛嫔立马横着眉道,“宫宴是贵妃娘娘一手操持的,德妃,你是想影射谁?”
“臣妾没有那个意思,”德妃看向了一旁的贵妃,“贵妃娘娘圣宠优渥,自然不会做出这种腌臜事。只是宛妹妹此前一直住在永华殿,臣妾是担心永华殿里的宫人动了什么邪心。”
她说着握紧了宛梨的手,“不管有没有人作祟,这件事总该查一查才是。妹妹才刚刚进宫……你瞧这双手凉成什么样了,人也瘦了一大圈,看着真叫人心疼。”
“我倒是觉得宛妃比进宫时胖了。”薛嫔皮笑肉不笑。
两边绵里藏着针,直到外头水汐进来禀报,“主子,轿辇备好了,咱们该回宝和宫了。”
她路过汪贵妃时一声请安也无,停都不停一下,仿佛压根没有看到她。
不管皇上和嫔妃心中如何想的,水汐认定这件事贵妃脱不了干系。
她扶着宛梨下床,宛梨抬头,她先是望向了汪贵妃。
那眼神无措而期翼,像是初次上学,被老师牵走却回过头来望向妈妈的孩子。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顺着牵她的力道前行,她渴望能从妈妈嘴里听到一声挽留的呼唤。
只要贵妃说一声“等等”,她就能马上撒开水汐的手,转身瞪着德妃叫她别多管闲事。
但到底有什么不同了。
这一回的宛梨只是望着,没有再说出“我要和娘娘住在一起”这样任性的话来。
她的右手被德妃握住,左手被水汐搀着,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偏殿,坐上了回宝和宫的轿辇。
这个过程中,谁都没有说话。
下台阶时,她回过头来看向了屋里,那双眼睁着,一眨不眨地凝视贵妃。
她已经不再期盼,而是在哀求些什么。
可等了良久,都没有等到她想要的回应。
“主子,看着脚下,别摔了。”水汐让她回头。
宛梨于是耷拉了眼睑,回正了视线。
汪贵妃自始至终没有言语。
“娘娘?”她身边的薛嫔试探着问道。
贵妃拉了拉肩上的坎肩,“看也看过了,本宫就先回了。”
她继宛梨之后下了台阶,坐进了自己的轿辇之中。
贵妃走得快,两边的轿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