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数很久很久。
对于苏芸这个年纪的人来说,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再一个七年。
当年对于纪渺离开,苏芸着急难过,也对她失望生气过。但直到此刻再次见到她,听她叫自己一声“芸姨”,苏芸便觉得过去种种,根本没有她重要。
“渺渺,这几年过得好吗?”
“还行。”
“既然回来了,怎么不回家?”
纪渺没说话,只是看了苏芸一眼。
苏芸尴尬地别开视线。
当年纪渺是怎么千辛万苦地逃出去的,苏芸不是不知道。“回家”这两个字对纪渺来说,并非什么感人肺腑的词。
纪渺收回视线,随口问了句:“我爸什么时候退下来的?”
“有两年了。”
两年前,纪伯耀正式内退,终于从他热衷的名利场上退下来。
“他身体还好吧?”
“你刚走那年,心脏做过一次手术,”苏芸小心翼翼地觑了眼纪渺才继续往下说,“不严重,这两年一直在调养。只是……”
苏芸说道一半,门外庭院里传来动静。
“是先生回来了。”苏芸欣喜地站起身去开门。
纪伯耀站在家门口,皱眉看着路边停着的白色小车。看到苏芸,口气不善地问:“怎么把车停这儿了,哪家的?”
苏芸笑着对他说:“是渺渺的车。”
纪伯耀走进门,把外套和鞋子脱在玄关。
转身走到客厅,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,先是眉头一皱,然后开始训她:“去把车停车库里,别挡着别人的道。”
说完又冲纪渺摆了摆手,“算了,把钥匙给我,停个车都不会。”
“不用了,”纪渺说,“我一会儿就走。”
纪伯耀看着她,半饷才开口:“学校里很忙吗?不是都考完试了吗?”
纪渺没听懂纪伯耀这句话,转头疑惑地看向苏芸。
“就是因为……”苏芸眼圈一红,指了指自己的头,哽咽道,“两年前才内退的。”
纪渺的视线从苏芸重新移到纪伯耀身上。
比起七年前,纪伯耀头发过半花白,过去总是挺直的腰背,现在轻微佝偻。
虽然老了很多,但底子还在,说话依然很有威严。
纪渺过去看着她爸爸吹胡子瞪眼的模样,暗地里在想,他以后老了多半要脑梗。却没想到,是老年痴呆。
钻营了一辈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