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流淌,所到之处,都觉分外的寒冷。
“对不起……空儿……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此时的封野,不是那所向披靡的盖世狼王,不是那问鼎京畿的摄政王,也不是那封邑四府的镇北王,他就像一个无措又无助的孩童,将头埋于燕思空的胸膛,痛哭失声。
燕思空的眼泪终是淌了下来,像是春雪融化之后的泉眼,源源不断。
封野听着自己用哭腔说着:“对不起……我不再勉强你……你……走吧……”他听着那声音在耳边徘徊,却不敢辨认,他宁愿死也不愿意放开的手,却不得不放,他残存的理智逼迫自己说出了那句话,下一瞬,已经后悔。
燕思空轻轻抱住了封野的脑袋,任泪水决堤而下,在动摇之前,他哑声说道:“等你,伤好以后……”
封野闭上了眼睛,心已成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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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他们天明离开时,侍卫用带来的火药炸毁了山洞口,将整个山洞做了封魂的棺椁。
回去的路上,封野一言未发,便是当着将士们的面,他也难以掩饰那失魂落魄。
直到回到府中,封野才拉住燕思空的手,双目空洞地望着他:“你想要什么,想去哪里,尽管与我说,我……”他越说声音越微弱。
“不必了。”
燕思空也觉有些恍然,他摇着头,“不必费心。”
“……你早有准备了。”
封野僵硬地点了点头,慢慢松开了燕思空的手,沉默地转身离去。
看着封野那沧桑而孤寂的背影,燕思空依靠在廊柱上,心绪繁杂万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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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日之后,封野不再要求燕思空与他同寝,但每日三餐,都要与燕思空同食,席间,俩人绝口不提山洞中发生的事,只是封野时常看着燕思空,看到失神,再恍惚地移开目光。
没过多久,京师传来了新帝践祚的消息,陈霂终于登上大宝,君临天下,改年号为“泰合”。曾被封野扶立为帝的十三皇子被废黜,一刻不留地送去了地方。
陈霂登基后,便依约昭告天下,封野为封邑黔州、大同、宣化、辽东四府的镇北王,四府之军政法税皆由镇北王统御。那诏书是燕思空写的,王朝为权臣改制,秦以后千年不曾有过的封邑重现,此事如此荒唐,如此骇人听闻,却被燕思空写得引经据典,滴水不漏。
当圣旨从京师快马加鞭地送到大同,封野是站着领旨的,且腰板挺得笔直,听完监官的宣读,面上表情都未动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