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我面前。”
封野的神情哀伤不已,“我始终觉得,你我命中注定要牵绊一生,可实际上,只有我多年来对你纠缠不休。”
燕思空垂下了眼帘,目光黯然。
封野说得对,他们大约是要牵绊一生的,只是牵绊一生的,未必就是良缘,如他们这般千帆阅尽,时过境迁,怕是曾经沧海难为水,如何能再回到少年时。
封野拿出香炉和祭品,点燃了三根香,一同摆在棺木前,轻声道:“魂儿,我与思空今夜在此处陪你,权当为你守灵罢,虽然你是狼,不必遵循人的丧仪,但……我想最后陪陪你。”
燕思空也为封魂上了三炷香,心中颂念着佛经。
侍卫在不大的山洞内为他们铺上了软塌,燃起了篝火,他们面对封魂的棺木而坐,火光盈盈,棺木的影子晃动于石壁之上,可看来非但不觉怕人,反而让他们感到分外地温暖。
落日熔金,暮云合璧,当山中终于归于黑暗,一声接着一声地狼嚎,在林野中此起彼伏。
燕思空难抑伤感:“它们也是来送魂儿的吧。”
“是啊。”
封野扭头看着燕思空,“你可记得,我们也曾与魂儿一同在山洞中过了一夜。”
燕思空也看着封野,火光在那漆黑深邃的瞳眸中跳跃,恍然间,他想着,不知从何时开始,这双眼睛退去了少年的天真轻狂,变得深沉而幽暗,也不知从何时开始,这双眼睛再没有了笑意。
他多久没有见过封野笑了,不是苦笑,不是冷笑,不是嘲笑,而是发自内心地因喜悦而笑?
久到他甚至回忆不起来了。
燕思空只觉呼吸也变得压抑起来,他道:“记得。”
他永远都记得。
他记得他们淋了大雨,浑身浸透,俩人头一次赤---luo相见,封野那戏谑的眼神。那一夜,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,交换过的每一个眼神,都令人怦然心动。
十后后,身边那为他们守夜的狼,已陷入长眠,十年后,他们挨坐在一起,中间却仿佛隔着星河。
这世上最悲的悲剧,便是美好之物变得面目全非。
那一瞬,燕思空只觉悲从中来。
封野沉溺在回忆之中:“那时真好,什么都还在,什么都还好。”
燕思空抿住了唇。
是啊,那时真好,那时魂儿尚在脚边安睡,那时他们还是封野和燕思空,如今只剩下镇北王和“骑墙公”。
在被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