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,他仍不敢掉以轻心,他也曾以为内阁联合重兵在握的亲王,一定可以将阉党屠戮殆尽,却不想结局那般惨痛。
他躺在散发着霉腐味儿的、硬邦邦的榻上,脑子里纷乱不堪,他十分想知道,由他一手挑起的腥风血雨,如今是一番怎样的景象,可他已经身陷囹圄,剩下的事,只能交给孟铎、赵傅义等人了,至于他能不能离开这里,关键,恐怕得看万阳。
他看着灰突突的头顶,突然自嘲一笑。
终于,他也进来了。他已竭尽所能,若苍天有眼,就让邪不压正,就让海晏河清,就让他报这血海深仇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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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狱中呆了两天,除了送饭的,无人搭理他,直到第三天,他见到了孟铎,孟铎要提审他。
按大晟律,无论清白与否,提审就要先鞭十下。
燕思空苦笑道:“廷尉大人,我全招供,这十鞭子可否免了?”
孟铎板着脸看着他:“孟某身为大理寺卿,怎可知法违法,燕大人就委屈一下吧。”
燕思空被架在了刑具上,狱卒拿下刑鞭,重重摔在地上,啪地一声响,听得人心颤。
燕思空淡淡一笑,未再言语。
狱卒挥起鞭子,抽向了燕思空的后背。
背上顿时燃起了一条长长火龙,疼痛只钻脑门,他狠狠咬住了牙。
鞭子一下一下地抽在背上,雪白的囚衣顿时渗出了一道道血痕,直到十下鞭完,燕思空出了一身的冷汗,牙关都在打颤。他知道狱卒已手下留情了,否则现在该是皮开肉绽,站都未必站得住。
狱卒将燕思空放了下来,让他坐在椅子里,他背后疼得厉害,自然不敢靠,只能别扭地前倾。
孟铎道:“燕思空,我问你的话,你要如实作答。”
“谢忠仁如何了。”
燕思空抢先问道。
孟铎愣了愣,狱卒喝道:“大胆,现在是廷尉大人审问你,轮不到你说话!”
燕思空充耳不闻,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孟铎。
孟铎沉默片刻,挥了挥手:“你们都下去,我要单独审讯他。”
“是!”
几名狱卒鱼贯离开。
燕思空追问道:“孟大人,那阉狗到底如何了?”
“陛下已责令三法司彻查你在弹劾状上提及的每一个人和事,谢忠仁今日被上刑了,他应该……”孟铎深深吁出一口气,“翻不了身了。”
燕思空眼眶一热,眼泪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