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起,一切才刚刚开始。”
陈霂深吸了一口气,定定地看着燕思空。
“陛下仅仅不惑之年,身强体健,诸位皇子都还未成人,远不到离宫就番的年纪,只要他们一日还在京城,殿下的太子之位,就一日不稳。”
陈霂抿了抿唇,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“陛下最宠二皇子,其他几位皇子,外戚的力量也不容小觑,殿下……恕臣直言,殿下除了是长子之外,没有任何优势。”
陈霂握紧了拳头:“燕大人今日为何突然与我说这些?”
称呼上的转变,让燕思空立刻意识到他逼得紧了,他将前倾的身体扳了回来:“是殿下让臣参谋贺礼,许是臣僭越了,臣请罪,今日臣只是来讲课的。”
他说着就从随身的书袋里掏出了书卷,摊开于前。
陈霂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,一双眼眸犀利地看着他:“说下去。”
燕思空淡淡一笑,轻咳一声,道:“殿下虽然只有这一个优势,但胜过所有。殿下现在需要做的,第一,不能出错,第二,防备小人。明日殿下若把那些礼物的任何一件送给皇上,就犯了第一条。”
“为何?”
“皇上会知道你已经开始拉拢朝臣,培植势力,此举看似借花献佛,实际是搬石砸脚。”
“可我没有……”
燕思空抓住陈霂的手,目光严厉:“你有没有不重要,陛下觉得你有,你就有,你可知为了让你被册立,大臣们跟陛下拉扯了多少年?陛下一直想扶立二皇子,你切不可再让他起这样的念头,或给他这样的机会。”
陈霂倒吸了一口气,看那表情,竟如劫后余生一般,半天回不过神来。
燕思空拍了拍陈霂的手,放缓了声音:“殿下不必惊慌,有臣在,定当勉力护佑殿下。”
陈霂突然站起身,朝燕思空拱手道:“谢先生。”
燕思空忙跪了下来:“殿下折煞小臣了。”
陈霂将燕思空扶了起来:“那依先生之见,我该送父皇什么?”
“送一副颂诗便可,陛下不会看在眼里,但也不会引他猜忌,更可让他看到殿下勤学不辍,业有所成,介时自有人会为殿下美言。”
“好,都听先生的。”
陈霂在燕思空的指导下,写了一首长长的诗,辞藻华丽,通篇溢美歌颂之词。燕思空改了一晚上,力求文采符合陈霂的水准,但又不能有一字疏漏。
世人最爱借古讽今,一定有很多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