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奔穿过起居室,往走廊那头的洗手间去,长发也跟着飞起来。
身后,邵易淮沉沉笑一声。
洗漱完毕,楚桐期期艾艾出现在拐角,一脚踩着另一脚,低声,“那个……我的衣服怎么不见了……”
邵易淮看她一眼,说,“更衣间有新的。”
“哦。”
更衣间岛台上放着一套崭新的衣服,白色毛毛领羽绒服,复古高腰宽松直筒牛仔裤,一件白色针织内搭,毛绒绒的雪地靴,甚至还有内衣和配套的耳环项链。
她穿戴整齐,把羽绒服搭在臂弯,出来就说,“怎么还有首饰呀?你连这些搭配都懂?”
“让我的搭配师送来的,”他解释两句,“她负责我的家居用品和衣物采购。”
“原来如此,”楚桐又左右望一望,这房子里的软装搭配真的很有品味,就道,“ta审美真好,女生?”
“女生,”他说,补了句,“跟文姐差不多年纪。”
她本来只是聊闲天儿随口一问,他这么一解释,倒显得她像是吃醋一样。
楚桐抬眼瞄他。
邵易淮仿似不觉,只道,“喝杯牛奶,送你去上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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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习惯的话,宗叔每天早上九点来到曼合地下停车场待命。
今儿提前了,八点就等在这儿。
站在车边等待,不久,就看到邵先生和那位楚小姐手牵手从电梯间拐过弯过来。
先生穿着三件套西服和长大衣,手上拎着书包,楚小姐穿着白羽绒服,看那样子,一个高大沉稳,一个高挑活泼,宗叔不由心想,虽然这么想不道德,但真的很像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啊。
他把话摁回肚子里,打开后车门。
毕竟一大早的,挡板倒是没升上。
路上,楚桐一直望着车窗外,一夜大雪过后,京市变得萧瑟冷寂。
行道树叶子落光了,枝丫上残留着昨夜的雪。
楚桐回过头来,“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给我取名桐桐吗?”
“……因为梧桐树?”
邵易淮也看向窗外,迈巴赫正路过一条两旁栽种着梧桐的街。
“不是,”她摇一摇头,笑说,“因为白花泡桐,我们那儿很多,泡桐树好种好养,适应能力强,我妈妈就希望我,像这种常见的行道树一样,也许朴素,但是没灾没病地好好过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