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到半年,我记得……好像不是四月就是五月。”谢玉璋说,“突然就上吐下泻,包重锦给他开了药,吃了也没管用,一下子人就去了。”
林斐颔首道:“所以先前在宫里,你让我往太医院送的那张单子里,着重写了这个症状。”
谢玉璋道:“我便是为着袁令。我想着咱们这回把药材带足了,又从民间额外招募了郎中来,到那个时候咱们全盯着他,吃喝饮食都要小心,断不叫他将命丢在这等病上。”
林斐道:“好。”
提笔记下“四至五月,饮食”。
写完,她问:“马建业什么时候动手?”
“不急。”谢玉璋说,“我要自己动手,我还得练练。”
林斐蹙眉:“又不是没人,做什么自己做那等事?”
谢玉璋却说:“因我深恨他,若不亲手杀了他,实在意难平。”
林斐沉默了一阵,说:“好,我陪你练。”
谢玉璋笑了。
“现在太冷了,没法出门。”她从背后抱着林斐,整个人贴在背上,开心地计划,“等开春,我们一起,让大家都练,便不说能骑射,也得强身健体,以后我们会遇到很多事的,最差的也得能骑得了马会逃命才行。”
林斐便掰着手指头数:“不会骑马的只有小雅、紫堇、蓉蓉、苏合和熏儿,其他人都会的。”
云京贵女好冶游,爱蹴鞠爱马球,是以身边侍女多会骑马,甚至有些骑术颇精。
谢玉璋和林斐从前都是个中好手。谢玉璋重生后,更是有十年草原生活的底子,马术一道,已当得“出色”二字。
“那就好好练她们几个。谁都不许躲。”谢玉璋说,“狠狠练!”
谢玉璋说得凶狠,林斐感受到的却是她对侍女们浓浓的爱护之意。
她因而忍不住问:“大家后来的结局如何?”她问的自然是那梦里,谢玉璋的前世。
谢玉璋闷闷地说:“不太好。”
“有病死的,有死于战火的,有被别的人掳走的,剩下几个……后来我们两个被送回去了,再也没见过她们。”谢玉璋沉默了很久,说,“那些护卫、匠人后来还有自己活着回到云京的,但大家……一个都没有,再也没见过了。”
林斐听她语意悲伤,正想劝慰她,谢玉璋却忽然从她背上起来。
“阿斐!”谢玉璋说,“这辈子,我决不叫她们落入这等命运!”
她美丽的脸庞坚定肃穆,乌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