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得没错。
“侗文他……”谭庆项叹气,“当年那场病险些没命,虽然不能说是因为失去了你,但当年那样被困、失意,你再一走,对他打击是很大的。”他小声说,“人生苦短,不想放手的,以后咱们别放,行吗?”
沈奚被他逗笑。
两人聊了会儿,约莫都是这两年沈奚在上海,傅侗文在北京的事。最后,沈奚都忍不住唏嘘:“谭先生,你没有自己的生活吗?我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,并不一定只要说他……”
“我?”谭庆项寻思着,“很无趣啊。”
他兀自一笑,轻声问:“你们医院的护士,有没有未曾嫁人的?我母亲催我结婚,是催到已经要跳河了。只是要同我结婚了,恐怕是要北上换一家医院就职的。”说完又叹气,“前些日子侗文倒托人让我见了两位小姐,你晓得我自己的条件,小姐是不敢娶的,还是要普通点的人好。”
沈奚想到苏磬,小声问:“那位……苏小姐,你不要再努力努力吗?”
谭庆项愣了,摇头不语。
他把几人用过的碗筷收拾了,放进水池子里。
沈奚猜想自己戳到他的软肋了,内疚着,听到他背对着自己笑说:“让你介绍个护士,你就拿我过去的事情来堵,沈奚啊,还是不是朋友了?”
不愧是至交好友,佯装轻松的本事都是一顶一。
沈奚顺着他说:“好,我帮你留意。”
今天上午是她的门诊日,她没法子不去医院,纵是再舍不得,也是要走的。
沈奚在床畔、枕头边蹲了会儿,看他的脸,只觉得一点儿都没有年纪增长的痕迹,反倒比过去更俊秀了。她看着看着,觉察出自己的傻,于是留了张字条在书桌上,又去书架上挑了个最漂亮的空墨水瓶压着,离开了公寓。
里弄里,邻居们都在忙活着,在雨里收拾厨房、烧饭。
雨势未减,要去公事房的男人们都在找寻着雨具,沈奚问谭庆项借伞,谭庆项不熟悉公寓的东西,前后寻不到。她无奈只好去和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