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辰宫殿，偌大会堂之中，李涵的话，让陆安的心立刻紧缩。

因为这样的话，他在短时间内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了。

明童说过，混月说过。

卜通天说过，根也说过。

如今，李涵也说了。

每个人都说时间已经变得很急，仿佛末日随时会降临。这是一种无形的压力，但真正可怕的是，即便陆安知道压力的存在，也无法真正重视。

因为，他感觉不到！

感觉不到压力，就算别人说得再怎么严重，依然不能真正重视。就算陆安已经是一个十分谨慎，甚至十分怕死的人。他已经强迫自己去极端重视，但与真正能体会到压力还是差得太多。

李涵的血星双目看着陆安，就算有疲态，但也十分英气，说道，“我能告诉你，是因为现在的你让我很满意。你已经不站在天星河生灵的一方，虽然也不与灵族合作，但只要保持中立就够了。”

“但我也不想让天星河毁灭。”陆安说道，“我可以不管生命，但我不想让星辰毁掉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李涵说道，“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摧毁天星河。”

“可是你们会改变仙星，是吗？”陆安问道，“就像是腥山月红星，去改变仙星的属性，去适合你们居住，对吗？”

这是在见过根之后，陆安最想知道的事情。他很想知道现在的李涵是不是依然有这样的想法，甚至……他认为李涵就是这样想的。

虽然八古纪元有一万三千余年，看似很长，但其实放在历史中非常近。一万多年前的目标，难道现在灵族就会改变吗？

陆安并不这么认为。

李涵看着陆安，眼神十分平静。

“如果我说是，你会怎么样？”李涵问道。

“……”

陆安眉头紧凝，说道，“虽然天星河生灵与我无关，但……实际上所有发现的星辰，在整个星河中也不过是冰山一角，这一点你也清楚。大部分，甚至绝大部分生命星辰还没有被发现。他们是无辜的。一旦仙星改变，整个星河都会发生变化，他们会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
陆安说的是心里话，他不想让这些人死。

可李涵的眼神并未变化，只是说道，“就算我不出手，它们就不会死了吗？就算我不出手，仙星就不会发生变化吗？我问你，你如今去过的所有生命星辰中，有哪个种族存在的时间，超过一亿年？”

陆安一怔，问道，“什么意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