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臣服于她的话,却总是闪烁着晦暗无声的光晕,令她不知该如何‘投其所好’?
纵然李贤骗了她多次,许栀总是容易把人往良善的一方面想,这是她在现代社会二十多年的教育令她无法真正地去仗势欺人。
“时至今日,不论我们周遭变幻如何,我都愿意去相信你。至于你真病还是假病,我都不希望你瞒我。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这一句不要让我失望,比在大雨中那一句温和得多。
李贤看着她绰约的轮廓,她解下嬴荷华的躯壳之后,听着用许栀的灵魂与他对话。
他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偷,他本要做一个江洋大盗,把她直接抢来。
可事实证明,有一类人,他在极力厘清了自身的卑劣之后,再次面对汲汲渴求之事,最终都以胆怯居多。
痛苦令他在深渊与云端之间不断坠落,升空。
这一切的暴风骤雨,始终会让他回忆起腰斩的剧痛,良知让他一次又一次地铭记这是赎罪。
他竭力要一人承担全部的罪孽深重,还有仇恨。
想着,他喉咙一紧,指尖沾到唇,已然又多了些鲜红色。
回应许栀的只有李贤的沉默。
“若你单纯不乐我打你的两巴掌,你应该知道的,你骗我,还对我有不善之举,应算是扯平了。”
听到这里,李贤勉强笑了笑,她这种没心没肺的样子还是和在古霞口的时候一模一样。
“看来公主被冒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大过。那臣在公主心中还是有些……”
许栀拧眉,“哼,亏得是监察对我有用,要是旁人,我定让他合族被诛。”
她又抬高了下颚,像只矜贵的天鹅。
李贤也将那屏风的木架作依,他慢吞吞地开口,“让你心急之事为何?”
她听他终于要准备谈正事,很快进入状态,压低声音,“此中关系着秦国二十万大军的生死。”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卷绢帛,递到屏风后。
李贤在巾布上匆匆把手上的血迹给擦干,接过去,一展开,写的是小篆,最上面是《吕氏春秋》上那句话,底下则是她画的坐标与箭头,从左到右,指示的一些关键节点的时间线。
许栀续言:“现今正当秦灭魏之际,目下王贲名义上驻扎在魏,但实际上大营处在魏楚之间,这是为佯攻楚国减去其对魏的援助。父王欲图逼楚求和,三月之后魏亡,父王会派李信及蒙武出击楚国开始灭楚。”
李贤知道她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