晃,暗色为主,檀香缭绕。
暖炉被放在床上,床榻尚是温的,她尚着寝衣,说了这半天,她感觉很冷,就摸摸索索地去卷被子。
她已经解释完了,可见李贤还没打算要离开。
她用脚踹了他一下,“出去。”
李贤自从被高渐离扎了一针,就好像有些不能集中注意力。
现在又出现这种一起一伏的眩晕感。
许栀见他不动,“天大的事情要问,你等我把衣服穿好再说。”
她赶紧用被子裹住了自己。
李贤却只管接着问他的问题。
“张良与荆轲没有交情,而且出发点都是从利益之上。你为何多此一举让张良出面去言说荆轲?”
李贤今夜不是空手来的。许栀一贯是能言善辩,不到黄河心不死,所以他把证据也拿来了。
蜡烛在风中又在摇动,室内光线一点也不好。
许栀没看清楚他在做什么,但人立了起来。
他的手放在了腰际,这个动作,好像是在解革带,她被吓傻了。
他一向对她动作轻佻,可不至于疯到这个地步。
但在悬殊的力量面前,她不可能不慌。
“李贤,你,别乱来!”
“你这样吓我……我可要喊人了!”
他隐隐约约看到她的嘴巴一张一合,但没听清她在说什么。
李贤从身上解下一把短刀,扔在她面前。
铁器压到衾被上,陷出一个形状,她拿起来,这是她前几日给张良的刀。
许栀这才知道他们在昌平君眼皮子底下遇上了。
而李贤对她刚才的话没有什么反应。
往常,她误会他的时候,他能说很多过分的言辞。
他好奇怪。
许栀把刀拿在手里,正视他,“我让张良去见荆轲,一是为劝说增加可能性,二是因为我不想他被人当成靶子。”
李贤眼神一暗,侧头盯着她。
“颍川郡的事情,你最近在着手,应该也查出来了,张家没有参与,但就是有人想拉他下水。拉他下水的人,我要他死。”
“公主是在警告我?还是仍旧觉得是我?”
“我并未这样说。你又在乱猜什么?”
许栀一直觉得和李贤这种一口气能把问题问完的人说话是好事。而现在看来,问题问太多,也算坏事。
你给他解释起来,实在要费很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