殊时日,国君还需跪拜国师。
因此,乌鸡国国王瞧见国师,尚自跪拜李长笑,才觉如此愤怒。几乎不可遏制。李长笑想了想,告诉那国师,他砍了自己九次头,杀了自己九条命,便用跳九段舞蹈来还。
国师连连称是,让彼时的乌鸡国,历来只有女子跳舞。本入凌天、敕天、大余等大国,舞艺均不存男女之别。但乌鸡国国王好色暴政,只爱看女子轻舞,于是下令,只有女子可跳舞。久而久之,便不曾再见男子起舞。
国师想说,待回去后,便是十段、百段舞蹈,也全给李长笑跳。然李长笑不肯,偏生要那一国之师,在那行刑台上,好好跳完那舞。
无奈之下,国师只好换上舞衣,长袂飘飘,花红柳绿,在行刑台上跳起了舞来。实也是乌鸡国寻不出男子舞衣,否则国师不必丢如此大脸。
本气氛诡异滑稽,直到一三岁小儿,童言无忌,笑出了声来后,台下万民爆发一场大笑。国师一辈子高高在上,何时受过这等屈辱。
他视万民如蝼蚁,兴建土木,未曾想过有一天,也被万民用作取乐。他心中恨恨想道:“笑罢,笑罢,待我渡过此劫,仍是那国师,届时有你等好受。”
李长笑招呼着万民,搬来椅子,搬来茶水,坐下好好看,好好瞧,毕竟这种“好戏”,可是不多见。如若平常,这一国之师出丑,是万万无人敢看的。
但今时有所不同,众人心中,莫名有了底气,竟对那平日里,敬畏如神明的官员、国君,视之如敝履,压在心头的皇权,阶级,荡然一空,身清气爽。
又见那甚么国君、甚么国师,不过皆是凡人等。乌鸡国阶级森严,底下万民,能有这一番体验、感受,实比什么都来得宝贵,某一颗种子,已然在民间悄然种下。
李长笑看热闹不嫌事大,待国师一舞完毕,他问台下万民,想瞧那国师大人,再去跳些什么舞。
台下呼声最高的,是一曲“九曲断肠舞”,这一舞以“哀”“柔”“怨”着称,需以琵琶、木琴…极多乐器相配。对舞者的神情、体态,皆有极高要求。
若是貌美女子,跳此一舞曲,自是惹人怜爱,但国师七老八十,跳这一曲着实危难,怕不大雅观。李长笑笑着指着众民,里面可是藏着坏人啊。
国师难以推辞,最终还是跳了。动作僵硬,倒还可以忍受,但神情、意蕴必需到位。国师跳着跳着,联想到自己悲惨处境,倒还真平添戚婉意蕴,好似年老八十,为谋生计,遭恶霸欺凌,逼上台来卖艺求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