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在烧,昨天就吊水了今天又吊,结果烧得更高,都38.5度了,”周穗焦头烂额,眼里都是红血丝,“医生说可能是支原体肺炎,让去一楼拍个ct,我现在带他去。”
季凡灵又催她:“那快去吧。”
周穗喊上婆婆,抱着孩子挤电梯下楼了,季凡灵不便凑上去添乱,就站在原地等。
整层楼到处都是生病的儿童,个个跟热水壶开了似的尖声大哭,哭得人心烦意乱。
那也没办法,谁让孩子正好病了。
是她来得不巧。
可这要她怎么开口,说周穗让我去你家住几天吧。
季凡灵又硬着头皮等了一个小时。
估计是做ct排队,周穗一直没回来。
女孩叹了口气,安静地走了。
*
出了医院,季凡灵才想起自己仅有的两块钱,来的时候就花完了。
早知道该找傅应呈借点零钱……
再回去找周穗,似乎也没这个必要。
区区几公里,不坐车也无所谓,她随便散着步就回去了。
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来的时候丝毫没觉得冷。
回去时,风却好像变得更大了些。
一路走回傅应呈家,季凡灵脸都冻僵了,抬手哈了口气,轻轻扣了扣门。
等了一会。
门没开。
季凡灵愣了一下,料想应该是傅应呈出门了。
什么事会让他晚上出门?
一瞬间,她心底无端冒出另一个念头。
……
或许他在家,只是不想再让她继续住了。
是因为她自作主张用了拖把,还是因为她的湿衣服把水滴到阳台上了?
季凡灵有点慌神,用力揉了揉脸,不死心,又上去敲门,由轻到重,由慢到快,越来越急。
一下接一下地敲。
过了五分钟,门突然开了。
男人穿着白衣黑裤,长袖衬衫的扣子一直系到最上面一颗,浅色的贝母扣在玄关处的顶灯下反射着矜冷的光泽。
季凡灵心里蓦地松了口气:“害,我还以为你不在家。”
“在书房开会,没听见。”镜片后男人的眉心微微蹙起,神色不愉。
季凡灵唇角一点点落了下去,直到压得平直。
她很烦自己这样,像条讨厌的流浪狗一样到处觍着脸麻烦人,耽误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