轮廓绷得紧了紧:“我‘伪造’的东西,是你本来就有的。”
“给你造一个高中文凭?”男人声线骤然冷了下去:
“你当我是什么人?傅致远?”
季凡灵心脏轻轻抽了下。
她抬头,视线撞进那双冰冷的眼睛,从向来没有情绪的眼里,错觉看到了一丝隐晦的、经年累月的陈痛。
空气紧绷得像是一根快到极限的弦。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片刻,女孩别过视线,低低道,“也不觉得你会做弄虚作假的事。”
她把手里的东西丢在桌上:“别的都可以配合,但我不会去上学,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傅应呈声音很沉:“为什么?”
季凡灵转身往外走:“对学习没兴趣。”
“要是真对学习没有兴趣,”
傅应呈在她身后问,“你怎么进的北宛一中?”
女孩脚步顿了顿,拉开门,头也不回地轻飘飘说:
“……运气好呗。”
*
门在身后合上。
季凡灵深深吐了口气,垂着眼,靠在门板上。
后背浸出一层细细的冷汗,仿佛屁股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疯狂追赶。
是什么东西呢?她也不明白。
她上班上得好好的,凭什么要回去上学?
而且一年没学,知识早就忘光了,她回去被一群比她小十岁的小屁孩环绕,玩也玩不到一起,学也学不会。
当她是什么,活傻子?
而且还是读高三?疯了?人家一轮复习,她一轮预习?
而且,而且。
……
女孩保有的本能类似于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中长大的小动物,相信自己的直觉甚至胜过逻辑。
季凡灵直起身,绷着脸往电梯间走。
不管傅应呈做什么,哪怕是拿赔偿金要挟,这个学她是绝不会去上。
大不了。
她给他打一辈子工还钱。
*
很快,全公司上下都敏锐地发现傅总的心情差到了极点。
前阵子傅应呈甚至都算得上心情愉悦,再加上每天雷打不动五点半下班,让所有人都过了阵舒心日子。
结果好景不长。
最近傅总身边的气压,简直低到让人窒息。
以至于几个高层纷纷承受不住压力,开完早会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