抚好他的妻儿,若是惹恼了他们,纳兰夫人跑去皇后太后和皇上面前哭诉,到时候你就不得不娶夫了。”
“母亲,女儿省得的。”这一层关系,兰沁禾一早明了,她知道该怎么处理这般暧昧的关系。
万清叹了口气,“暂且委屈你和纳兰公子了,你只把他当做弟弟对待便是了。”
兰家的情况决定了她不能娶纳兰杰,可朝廷的情况又决定了她必须好好哄着纳兰杰。
简而言之,就是要她拖着,拖到再不用拖为止。
这种事情兰沁禾其实做起来得心应手,过去的年月里,她远离朝堂政务,却天天同这种事情打交道,周旋于各种公子小姐之间。
事到如今也没有她说不的权利,兰沁禾也不想做出矫情的姿态让母亲难过。她坦然地应了下来。
“母亲放心,女儿知道该怎么做,能陪美人同游,总归吃亏的不是我就是了。”
万清定定地看着她,那双细长的眼睛里有不少复杂的情绪。
她似是想要说话,却最终一字不言。
“来人,把我屋里的披风拿过来。”万清打开了门,对着外面喊了一句,接着扭头看向兰沁禾。
“秋夜里凉,骑马风大,多加件衣服再走。”
兰沁禾冲她笑了笑,“好。”
……
西朝重用宦官,太监们的权利非同小可。
不说大太监们,就是底下不少小太监都能在外置办田地房屋、买上几个妻妾,生活过得比普通的官员要滋润许多。
慕良在外也是有自己的院子的,和西宁郡主府隔了两个胡同,除了身边的人,没人知道那是慕良的宅子。
此时这座宅院里一片通明,是主人回来了。
正厅之中,一片歌舞丝竹之声,推门进去,厅内帷幔四束,两旁皆摆着一些名贵饰物,或一人高的瓷瓶,或翡翠色的花觚,或血玉的珊瑚,都被门口的一副仕女图的屏风挡了起来。
这些装饰物动辄千百两银子,而西朝一个正一品的官员,一年的俸禄也才两百余两。
光光这么一个正厅,耗费的银钱就令人震惊。
紫檀木制的座椅上坐着一人,面容还算年轻,可肤色苍白,眼底一片青黑,双眉间也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鸷,浑身没点活气。
他披着一件丝织的黑袍,手里捧着个茶盏,有一搭没一搭地望着前面的歌舞宴,兴致缺缺。
“干爹,这些都是从扬州、杭州还有洛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