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眠浑身先抖了一下,紧接着意识从梦中惊醒,连忙开了手边的灯。
房间内顿时明亮起来。原本应该在他身边的人,此刻床铺的位置却是空的。
喻闯并不在他身边睡着,与此同时距离卧室几米处的位置,有痛苦的闷哼传来。
循声看过去,喻闯倒在地上,似乎是起夜时没看清环境,被摆放在中央的矮桌绊住。
喻闯捂着后脑,大概是磕到了桌沿。
季眠立刻下床去扶他。
“撞到哪儿了?”
喻闯显然还没缓过神,可手臂却已经撑着地板要坐起来。
季眠搀着他坐到边上的沙发上,先检查了喻闯有没有受伤。
除了头被撞了一下,右腿小腿也被矮桌锋利的棱角划伤,伤口不大,但还是出血了。
除此之外,再没看见什么其他的伤口。
喻闯大概觉得丢脸,伸手把季眠勾到身前,把脸埋在他肚子上。
季眠挂心着他腿上那条口子,一面去推他的脑袋:“你松开,我去拿药。”
喻闯缓了半分钟,才松开他,但没让季眠走。
“我没什么事。”
说这话时,脸上还有点窘迫。
季眠语气不自觉着急:“你去做什么了?”
喻闯表情很古怪:“我去……洗手间。”
“起床怎么不开灯?”
“……”
因为怕你会醒。
知道自己去洗手间的目的没那么单纯,喻闯不想开灯被季眠知道。
季眠把喻闯的脑袋往自己身上靠,撩起他后面的头发去看有没有肿起来。
“我去拿药。”
他说完,松开喻闯出了卧室。
喻闯注视着季眠离开的背影,出了会儿神。
很奇怪。这些年来,他一直定居在工作的城市,铭盛在哪里,他就住在哪里。
喻闯很早的时候就拥有了自己的房子,是幼年时梦寐以求的独属于自己的、喻星的房子。不用寄人篱下,也不用像大学时每个假期都带着喻星在宁城寻找便宜的房子租住,每到开学又兵荒马乱地搬回学校,居无定所。
可奇怪的是,他在那座城市住了七年之久,却并未产生半点归属感。
而他不过跟季眠结婚不到两周,回来宁城时,却有一种回家的迫切。
住在这间曾经困住他的房子里,竟然觉得温暖。
他有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