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,听了军代表的介绍后,居民们立即四散开,回家做准备去了。
大家都是从战争年月熬过来的,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,对付这种空袭预警还是很有办法的。
翌日上午警报拉响时,叶满枝正在办公室里上班,尽管马路上看不到任何行人和车辆,但毕竟是白天,感受还不是很强烈。
当天晚上十点,随着警报的长鸣声持续拉响,整个军工大院的居民,相继熄灯关火。
刚刚还灯火通明的家属院,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,迅速陷入死寂般的黑暗。
叶满枝跟家人凑在一起,明知警报只是演习,心里还是无端生出几分慌张。
她趴到窗台上向外望了一眼,整座城市都隐没进黑夜,只有那让人恐惧的临空警报声,不断往人耳朵里钻。
空袭警报的长鸣时间并不长,但是警报结束后,老叶家也没再开灯。
叶满枝回到自己的房间,迷迷糊糊睡了过去。
这场警报虽然只是一次防空演习,可是,拉响的警报对人们心理上的冲击实在太大了。
尖锐的长鸣声,让许多人生出了时不我待的紧迫感。
次日上班的时候,叶满枝刚走进办公室,就被穆主任喊了过去。
“小叶,扫盲工作进展怎么样了?”穆兰揉着太阳穴说,“昨天那警报闹得我半宿都没睡着,落后就要挨打,想想咱街道上那些文盲我就上火!”
叶满枝也生出了同样的想法,她把统计表拿出来说:“我这几天动员了150人参加识字班,这些人已经在报名表上签字按手印了,不出意外的话都能来上课。”
“不过,我认为动员大家上课只是第一步,关键是保证大家的学习效果,不要让学员中途退学,所以咱们的扫盲班不宜进行大班授课,最好能将人数控制在30人以内……”
穆兰颔首说:“我跟几个兄弟单位打听过,他们的扫盲班有50人的,也有20人的,比较下来,还是小班授课的退学率更低。但是这就牵扯到了经费问题,按照每班30人计算,咱们至少要开5个平行班。老张……”
她扭头看向隔壁的张勤简,“咱们街道的经费还有多少,够不够支撑教师和课本的费用?”
“五个平行班,至少要请两名老师,而且每期扫盲班至少要进行四个月,哪怕是街道积极分子也不可能做白工。教师工资这一块就要支出至少五十块,这事还是得向上伸手,让区里拨一笔扫盲经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