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那深扎进水里的脑袋却始终没有上扬半分,始终未曾离开水池。
为什么?
为什么会这样?
明明身旁什么都没有,明明是自己把头扎进去的,不管怎么看都属自杀,不料朱远东此刻的样子反倒像被人谋杀,被人按着脑袋强行压往水池那样。
事实呢?
事实是没有,什么都没有,入目所及整间厕所就只有朱远东一人,只有朱远东一人在极度强烈的疯狂抗拒下‘自杀’!!!
时间,继续流逝,朱远东挣扎越发厉害,抖动逐渐到达顶点。
顶点过后是微弱,是沉寂,是挣扎的逐渐消失,是身体的愈渐瘫软。
5分钟后,朱远东停止了抽搐,双手垂落了下去,整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,就这么保持着头伸入池的诡异姿势彻底凝固,彻底陷入无声。
他死了,趴在水池前死了,死的莫名其妙,死的无声无息,到死……他的脑袋仍深陷水池,从始至终未曾上抬半分。
最后留下一具尸体,一具裆部遍布大量不明液体和黄色状物的悲惨尸体。
然后,整间厕所归于沉寂,重归寂静。
沙,沙,沙……
以此同时,厕所外,眼见对方已死,确认再无事端,顾不得试擦冷汗,赵平亦是动了,缓缓动了,一边轻挪脚步一边缓缓倒退,延走廊向后退去,朝厕所相反方向逐渐退去。
后退过程中眼镜男将呼吸压至最低,脚步亦尽最大可能不发出一丝声音,目前的他神经高度集中,一边后退一边环顾四周。
直到后退至一定距离,直到远远脱离厕所范围,待确认自己同厕所现已足够远后,赵平才快速转身重返房间。
啪嗒。
“呼,呼,呼!”
房门关闭的那一刻,客厅内,赵平四肢发软,靠于门前本能喘起粗气,好在他并非常人,资深者独有的强悍镇定亦并非作伪,短短片刻,后怕便已消失,恐惧便已压下。
随之而来的是沉思,是沉默,是镜片后一双眼睛的若隐若寒。
男人貌似正回忆着什么,正思考着什么,大脑快速运转,目光不断游离。
怀揣着某一念头,掺杂着某一想法,眼镜男推门而入,抵达卧室。
然而,有些意外的是……
进入卧室后,预想中的画面没有出现。
视野中,明亮的房间一目了然,周遭,空空荡荡,床上,空无一人。
陈逍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