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心思,倒是你,每天一门心思琢磨漂亮,学习一点跟不——”
温父话音刚落下,温之皎直接甩了晾衣杆和裙子,嚎啕大哭起来。她一边哭,肩膀一变耸动,话音带着哭腔,“我讨厌你们,你们都欺负我,我要离家出走!”
温父用力搂着温之皎肩膀,立刻软了话音,“宝贝皎皎不哭啊,哎呀一条裙子,爸爸再带你去买好不好?”
温随也哭了起来,却是小声的,隐忍的,抿着唇,“对不起,我真的不是有意的……姐姐,你别哭了,我道歉。我想办法给你洗干净好不好?”
“你给我闭嘴,我看到你就讨厌,恶心!”温之皎闻言,哭得更大声了,跳起脚来打温父。还想踹温随,“你给我滚远点,一股子馊味!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
温母大喊:“温之皎,别动手动脚!”
温之皎尖叫起来,硬生生挣脱温父的怀抱,快步走到温随面前一把将他推到地上。转身就跑回房间,用力关上门,紧接着,堪称尖锐的哭声从房间里传出来。
温母深呼一口气,走到温随面前,把他扶起来,“皎皎她就是这个个性,没有办法,阿随你也受委屈了。等会儿我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?”
温随仍是隐忍着,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,摇摇头,将地上的裙子也捡了起来。他低声道:“是我的错,我不该把可乐放窗台上的,我会想办法弄干净的……出去玩我就不去了,我弄完裙子就学习吧,我怕跟不上。”
他望向温父温母,轻声道:“爸妈,不用为了我这样怪姐姐,她也很难受……”
温父母还想说些什么,他却捏着裙子,转身去了洗手间。
洗手间的门合上,灯打开,镜子里,十来岁的男孩身材已经抽条,唇红齿白,脸是好看的,眼睛也干净得再纯良不过。但脸上的委屈与难过消散而去后,脸上便显出些怨毒与厌倦来。
他听见洗手间外的敲门声,那是很闷的,别处传来的。
他又听见温父母那放低的,柔和的声音,别处传来的。
他们此刻大抵又在敲温之皎的房间门,在哄她,在给她补偿,在想方设法让她出来吃早饭。因为他们担心她不吃早饭会胃疼,又担心她哭太久眼睛疼,又觉得她裙子脏了委实是件惊天动地的事。
他们的爱是一种不存在威严与教训的爱,是连爱都要敲房门,获得她允许才能进入的爱。
这是温随从未体验过的,在孤儿院里,他永远在睡八人间。四张上下铺对应房间的四角,不存在